是宫中琐事繁多,累病了父亲。女儿也培养了些人手,虽然愚钝不堪重用,到底能为父亲份些忧,解些难,以后父亲只管安生将养身子便是了。”
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苏氏:“女儿擅作主张,父亲不会怪女儿越俎代庖吧?”
苏氏将牙咬得咯吱作响,偏偏穆念白的话漂亮得毫无瑕疵,他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苏氏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真是一条虚伪的狐狸!
若是穆念白知道了苏氏心里在想什么,只会更觉得新奇——什么时候轮得到苏氏骂别人虚伪了?
苏氏笑得更加勉强,那一抹古怪的笑容仿佛是被人强行缝上去的一样。
“你一心为本宫着想,这都是你的孝心,本宫怎么会怪罪你呢?”
苏氏心有不甘,总想在穆念白讨到点便宜,他心中微微一动,将话锋又转向崔棠。
“崔棠,不是本宫说你,如今你怀着身孕,不便服侍太女,可太女身边,总要有个贴心的人。”
“如今太女虽然宠着你,可你也不该霸占着太女。你有孕六个月,怎么不见你作主向太女举荐侍君呢?”
“是太女醉心政务,无暇此事,还是你有心阻拦,你心中自然清楚。太女肯纵着你,可本宫作为你的长辈,不得不教导你,皇家的女儿,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头等的要事。做皇家的夫侍,最要紧的就是要有容人的肚量。
“你自己伺候不了太女,还拘着太女,不让她受用旁的的男子,这岂不是犯了善妒的大忌?”
崔棠脸上有些不高兴,实在不明白一心和蔼可亲的凤君怎么忽然对自己发难。
可是凤君是长辈,说得又是至理名言,崔棠再不喜,也只能低头受教。
崔棠声音颤抖,小声请罪:“是,臣侍知错了。”
他忍着心中的酸涩,吸了吸鼻子,低声向苏氏许诺:“臣侍回去后就挑些身家清白的男子服侍太女”
穆念白又狠狠掐了他一下,崔棠吃痛,话说了一半,剩下的都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穆念白打断道:“并非是他善妒不容人,是孤不喜欢那些庸脂俗粉,苍蝇一样围着孤嗡嗡乱转,叫人看着就心烦。”
“孤觉得,为人夫者,有容人之量自然好,可是最要紧的,还是体贴柔顺,顺从妻主的心意。”
“崔棠事事以孤的心意为上,孤很满意,凤君心中不快,尽管去找罪魁祸首便是了,崔棠呆呆愣愣的,何苦为难他?”
穆念白肯为他出头,崔棠心中十分感动,几乎要落下泪来。可穆念白为自己出头还要提一嘴自己呆呆愣愣,崔棠一张小嘴就又瘪起来,恨不得要挂个油壶在上面。
而且
崔棠看着苏氏阴鸷毒辣的眼神,心中一阵害怕。凤君怎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仿佛马上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一样,好吓人。
苏氏只觉得今日事事不顺心,穆念白更是处处和自己顶撞,他气得几乎要破功。
苏氏猛地一拍桌子,强硬道:“太女身为女子,自然不懂男子的美德!”
“顺从妻主固然好,可是为妻主纳侍,为家族开枝散叶,绵延后嗣,才是最重要的事。否则妻主后嗣单薄,岂不是愧对列祖列宗?!”
崔棠只觉眼前的凤君莫陌生极了。
前些日子他还在教导自己行事要遵循礼法,遇事不能急躁,尤其不能在女子面前失了分寸。面对妻主,更是要小心谨慎,决不能粗鲁失礼。
可如今
凤君怎么和三小姐拍起桌子来了?
三小姐除了为自己说话,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呀?难道一向待自己宽和仁厚的凤君在心中竟是如此厌恶自己吗?
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崔棠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伤心,还是该生气。
苏氏气得毫无风度,穆念白却笑得更加温文尔雅。
她轻声问:“凤君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苏氏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