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宠爱。
穆念白挥手让下人搬来两把太师椅,强硬地拉着崔棠一同坐下。
穆念白语气不善,继续问:“是谁问的你们的名字?”
是崔棠。
他很温柔,很和善,他是真的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他也是真的在心疼他们。
可他们都不愿意正眼瞧他。
春夏秋冬们的身份当然也很低贱,小内侍而已,没了服侍妻主的东西,连男人都算不上,这辈子都难以拥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不过是长了一张好皮囊,才能入了陛下的眼,送到太女府上来在床笫上当个任打任骂任折磨,专门用来供太女取乐发泄的玩意儿。
可他们再低贱,也是皇宫出来的人,在老公公手底下挨了多少打骂才学会了那些不近人情的严苛规矩,经历了多少令人作呕的恶心事才练就柔软的身段和含羞带怯的神情。
他们的怕与惧,仅向位高权重者展示。
对上崔棠,他们就趾高气昂地翘起了尾巴。
论出身,大家半斤八两,可他们是宫中调教出来的,难道不比在扬州的荒郊野岭里,在泥里打滚的崔棠更高贵些。
崔棠看他们时,他们也在悄悄观察崔棠,看见他粗鄙的表情与不合规矩的小动作,就心领神会地相互瞧一瞧,暗暗地笑。
崔棠能得到穆念白的偏爱,他们为什么不能?
内侍出身的君侍,从古至今难道还少了吗?
就比如如今这位荤素不忌的陛下,她后宫里可有不少内侍出身,恩宠不断的君侍呢!
所以崔棠问他们时,他们只当听不见,满心满眼,只想着在太女面前留下好印象。
穆念白等的不耐烦了,加重语气,嗤笑道:“怎么?孤的问题也不想回答?!”
“这就是宫中教给你们的规矩?!不如把你们再送回去,好好再学一学接人待物的规矩!”
春夏秋冬们被她阴鸷的眼神瞪得浑身发软,他们甚至怀疑,若他们再不开口,太女恐怕就要拔刀杀人了。
他们急忙跪下磕头,忙不迭地认罪道:“奴婢知罪,求殿下宽恕奴婢们。”
穆念白不耐地把玩着珠串,冷声问:“回答孤的问题,谁问了你们的名字。”
春夏秋冬们拿含泪的眼睛静静地望向崔棠,穆念白冷笑着:“你们罪在何处,又该向谁请罪?”
春夏秋冬们脸一白,咬着牙犹豫,他们是来和崔棠争宠的,怎么能向他低头?
穆念白牵起崔棠的手,冷冷看着他们:“孤和夫郎一体同心,你们不愿意跪崔棠,就是不愿意跪孤。”
“心怀叵测,不敬不忠,孤岂能容得下你们这些东西!来人,把他们送回原处,好好学一学什么叫敬畏!t?”
对崔棠低头固然难堪,可被送回宫中才是真正的地狱。
春夏秋冬们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在崔棠身前一字排开,规规矩矩地跪好,低头认错。
形势比人强,穆念白强压之下,他们只能将头额头贴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求饶。
“郎君奴婢们知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了奴婢们吧。”
“千万不要把奴婢们送回去”
崔棠听着他们颤巍巍的声音,心里就很难受,穆念白善解人意地帮他收尾。
她冲几个人挥了挥手,不容置喙道:“崔棠心善,愿意留你们一条性命。”
“你们若想留在太女府,第一个主子是孤,第二个主子就是崔棠。”
“伤害孤,孤可以不和你们几个男人计较;伤害崔棠,就别怪孤心狠手辣了。”
几个男人们哭哭啼啼的,被府上的下人们押走关押了,穆念白又看向旁边拱着手讪讪笑着的老内官,讥讽一笑。
“其余的闲杂人等?”
“孤不管你身后的主子是谁,回去告诉他,想清楚在太女府中,谁才是闲杂人等。”
老内官带着她的威胁,夹着尾巴溜回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