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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声,门开了。

她看不大清里面的?景象,但能瞧见?那人使劲蹬着双腿,似想站起来。不过他浑身?都被绳子?捆紧了,容他动?弹的?幅度很小。

“青鸽——”池白榆顿了瞬,在看见?他身?形一僵,并猛然点头后,她接着说,“你就是青鸽?我是新进府的?,管家让我来给你送药。”

她近前,勉强瞧清了他的?脸。

同样像是拿墨笔勾成的?,脸煞白,嘴里塞了团布,撑开一张惨白开裂的?嘴。

眼珠子?往外鼓,布满黑色的?脉络,显然是受了大惊吓。

两条胳膊被绑在身?后,扭曲成怪异的?姿势。

有柴堆遮掩,屋里又暗,她看不大清地面,只觉得?一进屋就踩着了什么。像水,又有些黏糊糊的?。

她无暇顾及这些,抬手捏住他嘴里的?布,说:“你安静些,别出声,我给你喂药。”

青鸽的?头点个不停,像是生怕她走了。

等她扯出那块布,他急促喘息两阵,随后就扯开嘶哑的?喉咙:“救——救我!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安静些!”池白榆的?声音压过他,将盘子?夹在胳膊底下,拧开瓶塞子?,“管家说了,喝了这药,就放你出去。”

像是陡然被掐住了喉咙,青鸽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盯向那瓶药,打着哆嗦问:“什么药?你说清楚!什么药?我不吃,不吃!定是杀我的?,定是要杀我!!我不吃,你拿走,拿走!!!”

池白榆从他的?惊慌态度中?觉察到什么。

但她佯作没发现,继续拧塞子?。

她道:“哪有人要害你?不是告诉你了么,管家说你吃了这药就能出去了,定是为你好?,你就——”

“不是!!”青鸽尖声打断她,“他撒谎!!什么狗屁药,就是要杀了我!”

“杀你?”池白榆动?作一顿,“奇怪,我看管家很和?善,缘何要杀你?你……你别不是疯子?。”

说着,她的?神情间恰时流露出一点惧怕,还?往后退了步。

青鸽被她的?反应刺得?往前挣了两挣:“你别走,别走!先听我说,别走,你听我说!”

他粗喘着气,头发被冷汗浸湿成一绺一绺的?,湿漉漉垂在头侧。

池白榆用盘子?护着身?前,声音有点儿发抖:“说什么?”

“你……”青鸽哽了下喉咙,竭力平复着心绪,“你别信那骗子?,别信他!我就是被他骗了——你刚进府,可曾见?过二少爷?”

“沈二少爷?管家说,他今日才……”

“才去世?”青鸽接过她的?话茬,“错了,都错了!他是在骗你,沈见?越就是被他害死的?!”

池白榆倏然看向身?后,又环视四周,像在确定有没有人。

片刻才又看向他:“你别胡说八道,沈二少爷都已经去世了,岂能容你随意排贬!”

“我没骗你,真的?!”青鸽急道,“我同他是旧识,是朋友!”

朋友?

池白榆眉心一跳。

怕她不信,青鸽急着解释——

“早在他进沈府前,我俩就认识了——还?有他那哥哥。他俩以前生活的?那破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后来,后来有个道人打那儿经过,说是沈家大老爷缺子?嗣,算着生辰八字,沈见?越正?合适,就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走。

“沈见?越不答应,中?途还?请我扮成他的?样子?,跟着道人离开。但那道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了。

“后来还?是沈见?越他哥和?他打了商量,说什么破庙无人供奉,缺香火,没法继续修炼,要继续待在这儿,他兄弟俩都得?死在天劫底下。但沈家可是大户人家,光是祠堂里烧的?香火就够吃好?几百年?了。沈见?越这才答应,跟着那道人走了。

“又过了几年?,不知怎么闹的?,沈家人把沈见?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