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世父崽相处的记忆,还是个疏于表达情感的古代人,并且从小到大虽渴望亲情,但的确没什么和亲人相处的经验。
前两日的黏腻贴贴已经是他认知中的极限,没想到小崽子黏起来还能这样……
韩深神色略显紧绷,僵硬地抬了抬手,到底是没将颊边凉凉的口水印擦掉,而是将小家伙扯到身前坐好,伸手点了下崽的小鼻子,似是作为响应般稍表达了一下不满。
“咳……好了,莫说这些胡话,咱家白日有公事在身,你应当懂事些好好养病……”
崽虽然烧已经退了,但人看着还是有些蔫蔫的,深蓝色眼瞳里的亮度也低了不少,闻言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开口先咳了两声:“咳!咳!!宝不要和爹爹分开!”
管爹说什么,崽就坚定一个绝不分开的原则,然后再次扑进亲爹怀中,小短胳膊努力抱紧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腹。
韩深摸了摸身前毛茸茸的小脑壳,对这只说不听的崽子有些头痛,却不算心烦。
等他将崽的毛脑壳揉得乱糟糟,父崽二人谁也没说服谁。
当然,韩深是因为小病崽还未痊愈,他大人有大量自是要以哄为主,聊了一会儿发现崽的嗓音越发嘶哑,又大半夜将太医薅来给开了个冰糖雪梨饮子。
这次的“药”香香甜甜,虽然比小甜水还是差很远,但也远胜黑色苦药,崽窝在韩深怀里喝得一本满足,翘在韩深膝头的小胖脚一摇一晃的开心极了。
韩深则在手里攥着一方棉帕,随时防备崽的小嘴外漏,或是等崽喝完给他及时擦干净。
余光瞥见乱晃的小胖脚,伺候崽的一丝烦躁也化作了笑意。
小东西这个傻样子,的确有几分可爱。
韩深正垂眸看他,唇侧抿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般,喝到一半突然抬头看爹。
小脑瓜后仰,恨不能将额头以杂技才能见识到的角度贴上爹的胸膛,韩深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在崽将碗里的饮子洒出去前一把扶住。
臭脸睨了小崽子一眼,像是在问他又在发什么癫?
崽喝雪梨水喝高兴了,眼睛又亮了不少,直直望向亲爹深邃的眼底:“爹爹,宝好爱你喔~”
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崽又重新捧回雪梨水。
因着温度已经降到可以大口闷的程度,崽这次便没再客气,捧着深口碗吨吨吨喝了起来。
韩深在见识过小年糕的贴贴蹭蹭粘人大法后,又被崽的甜言蜜语击中了,属实是被崽的糖衣炮弹全面包围了。
恍惚一瞬再回过神时,空碗已经被杨全接走,崽正四仰八叉躺他怀里意犹未尽地舔着小嘴唇,就差将“馋”字刻在脸上了。
韩深一下就注意到崽子嘴边凝上了些许糖汁,用温水打湿帕子才帮他擦掉。
出于对崽能吃还不讲卫生的不满,爹直言道:“你还真是个小猪崽。”
崽原本正抱着爹的掌心轻蹭,美滋滋当他的小乖崽,闻言一下就张开小嘴咬上爹的虎口,一边含糊不清地气咻咻道:“窝才不系!”
韩深嗤了一声,对崽的口水已经免疫了,咬人也没什么力气就随他去,揉了把重新变圆的小肚皮,熟练问起崽要不要排水。
如今他不仅完全掌握崽子能吃能喝能拉能尿的猪崽属性,并且进阶到趁祸事发生前未卜先知。
崽配合地放了水,又被爹里里外外擦了个遍,全程都乖乖的。
等韩深换上寝衣躺下,已经恢复神采奕奕的小病崽一下就滚进他怀里,开始甜腻腻撒娇:“爹爹~爹爹~宝乖不乖?”
韩深客观评价:“方才尚可。”
崽闻言呲牙一乐,下巴放在韩深肩头点来蹭去嘻嘻哈哈:“爹爹窝爱泥~窝爱泥~”
韩深以为崽子是不适应白日的分别,今晚格外发癫,他倒是有些适应崽子的过分亲昵,尤其是小崽子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后,自带一股奶呼呼的甜味。
漂亮又嘴甜,应该没人能拒绝这般乖软可爱的小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