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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忙碌些,省得自己看不惯某些人,被活活气死!”他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抬了头看她。

这下,央央便看见了他那双熬得比昨日还红的眼睛。

“你想忙碌些,要么我安排些活给你干?”没抓住重点的戚央央还在他伤口撒盐,“天成阁生意太好,忙得连个搬运的伙计都没时间请,我进来时好几箱货还在门口垒着,要不你去帮郝掌柜搬一下?”

“哦,对了,刚刚跨院那边的茅房好像满了,要不你也顺带清一下?”

握泥抹子的手背上突起了青筋,他气得“锵”一声将泥抹扔了。

“戚央央,让你来是当大爷的吗?”

俊美公子被气得白皙脸庞都红了,好似泼洒了脂粉。

“那茅房我清?”她无辜地眨了下眼。

他被她气得不会说话,随手用巾帕擦掉手上的砂浆,那些昨日被她包成粽子一样的纱带早已层层脱下,手上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已经同砂浆混和一起,无法擦掉。

无法擦掉他干脆也不擦了,将捋至小臂处,露出流畅结实臂肌的长袖放下,甩了甩,头也不回往门外走。

走出门口站了站,吸了口气,没多会又进来了。

“今日不学画了,我带你出去骑马可好?”

他记得上次她只身一人前往淮东找他,就是因为骑马技术不好,把自己摔了一身重伤,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很愧疚当初教她骑马时没好好教。

戚央央听说今日不作画了,想到没机会要到他的青山江河作绣样,眼里的光都黯淡了下来。

“啊?不教了吗?我还想学你那青山的勾画呢”

裴陆戟盯了一眼她失落的小眼神,侧转过身,“马若骑得好,下回继续教作画,不过那青山不适合你画,我会教点别的。”

要不是为了拿绣样,戚央央她如今才懒得跟他学画!

以前想破脑袋要学是因为他喜欢,可现在她家江恩卿卿不喜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学骑马倒是相符。

“那我不学画了,骑马学得好,世子可否赏我昨日你随手一画的那张图?”

和她夫妻五年,裴陆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就黑了脸:“那张我扔了。”

“扔了??”她好似很着急,“扔在哪里,我去找找”

“戚央央!”

“好,那骑马,先学骑马”

·

他要带她去郊外学骑,马车一早在角门处备好。

临出发前,他伸手拉住她袖子,“等一下。”

她在纳闷着的时候,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瓶药味淡淡的药瓶,作势要帮她上药道:“以后不许让我以外的男子帮忙上药”

话说到一半,又改口道:“算了,受伤了的话,紧急情况不拘泥谁帮你上药了。”

见他倾身过来要擦掉她家江恩卿卿给她抹的药粉,她后退大步用手拦阻道:“你做什么?!”

“过来,给你擦了重新上药,这药粉抹得这样粗糙难看,也不怕毁容了。”

他尖酸道。

“不要!你别擦!”

“不想听话了?”

戚央央想到账本,含泪站定了。

他没直接用手指碰她,从笔架山上取下一支没用过的毫笔,轻轻扫掉她额头的一坨白色药粉,沾上伤药一点,随后,又往边上的瓷瓶里沾了点有颜色的花汁。

“这些是掺了三七、红花、丹参等活血化瘀的花汁。”

他用沾了花汁的小毫笔,抬袖往她额间精心描绘一朵含苞欲放的菊纹花钿。

时人花重金都买不到京城第一公子的亲笔画稿,此时正用他毫墨值千金的手,帮她妆点描花。

此时美人额中钿,娇艳灼灼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戚央央根本不在意自己脸上被画了一朵多贵的花,拿起铜镜左看右看,唉声叹气,想着幸好他最后没制止别人给她上药,回去后她得立马就洗掉这朵糟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