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擦了些蛋液在上面。
最后,褚朝云取了一把刀过来,用刀背的一面在面皮上压花。
先在边缘处压上一圈,又往中间包了馅儿的位置也按压出几个。
本想做几个鱼肉菘菜馅儿的就算了,可眼睛瞄到白日里拿下来的水果,就又挑了几个刮下果肉,多做了几个水果馅儿的。
其实褚朝云想吃的是肯爷爷家的派,奈何这里没有烤箱能用。
她把做好的派在表面刷上一层金黄的蛋液后,便只能放到锅子里去试着煎。
端回暗仓之后,由于方才讨论的那些事困难点太多太杂,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刁氏和徐香荷就取消了今日的“夸厨艺大会”。
褚朝云吃了几口鱼肉馅儿,又去尝那水果馅儿。
不过这口感都不太对味,表皮酥脆是酥脆,不是烤的是煎的也尚能接受,可馅儿不对,吃着也不流心。
囫囵着吃完一顿饭后,她就拿了些莎草跟蒲葵回了自己隔间,全程也没讲什么话。
徐香荷本欲再说些什么,但刁氏及时的拉住了她。
“先别去烦她了,让她自己清净清净。”
徐香荷默默应了一声,一抬眼,看到刁氏眼睛红的兔子似的,顿时吓了一跳:“呀!婶子你最近是不是忘了喝甘菊茶?眼疾怎么又严重了。”
之前那阵子刁氏整天养着,茶水也每日都喝,因为褚朝云的监督她没有用眼过度,其实已经好了不少。
可这做手套的营生一起来,妇人还哪里顾得上歇息。
刁氏见她咋咋呼呼的,忙拉着她叫她“小声些”。
徐香荷哀叹一声,觉得这愁人的事又多了一桩——
他们人手不够。
如果再接了那些渔民的单子,而褚惜兰如今在女红方面又比较生疏,能顶事的也就她,春叶和蕙娘三人。
手指戳烂了也搞不定吧?
徐香荷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兴致多留,就抱着自己的汤婆子回隔间去休息了。
不过褚朝云回来之后,并没忙着躺下。
她点上油灯,对着那一堆材料发了会儿呆,拉过脚凳上的针线筐,又继续缝缝补补地研究起来。
虽说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总归心里头是有个想法的。
……
翌日一早,花船上就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至少在船娘们的眼里,这事不算小。
虽说平日里,李婆子和赵大时有上船来巡视,尤其李婆子,还总爱挑拨奚落他们几句,可他们也很少真的会挨工头们的鞭子。
不过今个,褚朝云的生物钟还没等叫醒她,她就被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声——先给惊醒了。
怎么了?
谁再喊?!!
叫喊声过后,“噼里啪啦”的鞭子就一声接着一声传遍了花船的每个角落。
紧接着,“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而起,门外的徐香荷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正焦急地喊着她:“朝云朝云不好了,快出来朝云,外面出事了!!”
褚朝云立刻翻身坐起,眼睛还没等看清楚东西,就一伸手开了门栓。
隔间的门被徐香荷拉开,褚朝云才知,暗仓里此时已经乱作一团。
其他隔间里住着的船娘们都急吼吼地跑出来,一股脑的就往木梯那边挤过去。
褚朝云蹬上鞋子,穿好衣裳,奔出来时,还跟吓蒙了的一个船娘撞个正着。
那人原本要往木梯去,结果一听到鞭子声,就本能往后缩。
褚朝云拦了她一下,跟徐香荷绕开船娘,也一起往木梯那跑。
刚经过一扇门前,刁氏也开了门。
“怎么了?我听着怎么像是谁挨了打?”
刁氏指指上面。
褚朝云和徐香荷很快明了,刁氏指的并非是船板上,而是那哭喊声和鞭子声,更像是来自雅间的方向。
褚朝云心头一紧,很怕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