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从大明星结婚以后,殷奶奶就没怎么见过她了。”
“啊……”殷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殷红叶对于殷恪父亲的爱, 大概是世间难有,真正做到了结婚当天彼此说过的。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健康还是疾病, 我都要和你相守到老。最热爱舞台的明星离开了荧幕,陪着丈夫负债累累, 用光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丈夫还钱。
知情人都说殷红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长相明艳, 心气高傲, 却毁在了一个这样纯粹的人渣身上。
每每听到闲言碎语, 殷红叶总是倔强地不说话,然后慢慢地往窗外看:“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可是那些粉丝,追求者,给你的爱不比他少半分。”年轻的妹妹如是说。”
殷恪早已不记得父亲的姓名, 他死得太早了, 早得殷恪差点觉得,自己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父亲。
美人靠着窗,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母爱潺潺——“那不一样,红竹, 不一样。”
殷红竹不知道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但那是她唯一见到姐姐,对这个外甥表露出母爱的时候。
后来殷红叶太过特立独行,和所有亲人断交, 只有一个她恨透了的儿子陪着她,点滴药水渗入她的身体里, 曾经高傲的天鹅骨瘦如柴。
她一辈子就在乎过两件事,爱人和美貌,最后不过四十来岁,就全都失去了。
殷恪一度以为,她没有亲人。他也偶尔提过小姨,问女人殷红竹怎么样了。
女人总是冷漠,拿一双棕色的眼睛看他,无喜无悲:“死了,病死了吧。”
原来没有人死,原来死了的只有殷红叶。
见殷恪长久不说话,谢云初敏感地戳了戳他的手背:“怎么了殷恪。”
“没事,就是名字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那是故人,不是妈妈。
“这样吗?”谢云初听不出他语气的滞涩,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快吃饭,小程程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像个可爱的小尾巴。
小尾巴开开心心地喝完了粥,抱着谢云初的胳膊要去游乐场。
大晚上去哪里给你找游乐场!谢云初叉着腰,指着小团子的鼻子,横眉冷对:“老实点,不然把你送给你爹。”
谢老爷子养娃比谢平国还苛刻,程程最怕地就是被送回去,撇撇嘴,眼眶一红,哇一声哭了。
那张肖似谢云初的脸对着谢云初哭,谢云初就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或许是长大了吧,心肠变得很硬,无端觉得这个孩子无理取闹了起来。谢云初皱起了眉头,竟然哄也不哄程程,收拾碗筷把碗扔进了洗碗机。
殷恪无奈,他走上前去拿过谢云初手里的抹布,帮他把灶台擦干净,捏了一下他的后脖颈,才走回去哄娃去了。
程程哭了一会,见没人理他,开始抱着咕叽玩,可怜的猫毛软软地塌在身上,乱七八糟。
殷恪心疼他的猫。
这主子被娇养着长大,就跟殷恪亲儿子一样,方才猫被折腾了一番殷恪已经不太舒服,现在看程程这副模样,烦了。
这都是孩子的天性,顽劣,年纪大一大的人,看孩子开心,自己也就开心。
殷恪从程程怀里抱走猫。小少爷不给他抱,死死箍着猫,拿一双圆溜溜的眼盯着殷恪看:“我想和咪咪……玩一会。”
“你不可以欺负小动物哦,”殷恪叹了口气,小孩子确实讨厌,性格乖僻又难带,还总是惹是生非,他和谢云初确实都不适合要孩子。
“我没有……欺负它,我在和它玩。”程程说。
他确实是在和咕叽玩,可咕叽不想和他玩,宝石蓝眼睛里是幽幽的抑郁。
“它想休息了,年纪大了,我们让它休息好不好?”殷恪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有耐心过,“听话好不好。”
咕叽:“……”你才年纪大,你全家都年纪大。
程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