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至极。但经年的酒香早沉淀入这春深街尽头的一砖一瓦中,就连墙根那层薄薄的青苔,亦是显出了几分醉。
有几个穿着普通的汉子在谢厌之前走进无名酒坊,其中一个打赤膊的甚是熟稔地喊了句“三钱,给我来二两黄酒,不许兑水”,却不想引来酒坊老板高喝:“王二麻子你给老子滚,你上个月赊的账还没还呢!”
接着又对店里正擦拭桌子的人道:“三钱,把他给你老板我撵出去!”
不见那被叫做“三钱”的少年人如何回答,只看到他直起腰、丢开抹布,走来门边拾起挂在外面沥水的拖把,斜里一挑,便将王二麻子给掀到两丈开外,摔了个狗啃泥。
王二麻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冲酒坊老板大叫:“我又不是还不上!再过几日、再过几日,等我女儿回娘家,我便有钱了!”
“堵上他的嘴!”老板又说。
闻言,少年将手里拖把杆打横,端头勾起桌上抹布,再往外一送,快准狠地送进王二麻子不肯合上的嘴里。后者喉咙被噎了一下,痛苦地翻起白眼。
一旁看热闹的谢厌不由笑起来,少年目不斜视回到酒坊铺子里,重新绞了张抹布,继续方才的工作。
“没看见还有客人吗?擦什么桌子,去给客人打酒!”月台后老板对少年喝道,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骂了句“简直是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