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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想我的?”

玉昭不语。但是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要来的更加真实。

谢岐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生疼,张了张嘴,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铺天盖地的溃败与难堪席卷全身,此刻与她在这里对峙再久也是无济于事。

他转头就走。

“谢岐。”她在这时又唤住他。

谢岐立刻转身,扭头看她,眼中含着隐隐期盼。

玉昭却是慢慢走向他,一边解开了身上衣带,将那件外袍重新脱了下来,还给他,“感谢将军的关心,但这种冷天,我早就习惯了,并不需要别人再为我遮风挡雨。”

说完这句话后,她将衣袍叠成一叠,捧在了手上,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谢岐盯着她手上的外袍,久久看着,眼角轻轻动了动,眼中流露出复杂又难堪的神色。

他转过身,重新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给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来。”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始终践行着那条准则,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你既然不要,那就扔了吧。”

一阵劲风吹过,手上的外袍被猛然掀起,簌簌落到了地上。

谢岐拂袖而去。

玉昭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道颀长身影慢慢走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才移开了目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也往寝殿走去。

行到殿柱之时,突然听到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声。

玉昭吓了一跳,往前再走了一步,看到了柱子后面的尉迟信。

“你怎么在这里?”她压低了声音,惊疑道。

尉迟信闭着眼睛,抱臂懒懒地倚在柱子上,整个人似乎完美地融入在夜色之中,不紧不慢道,“谢岐的人盯得死紧,我出不去,当然在这里了。”

玉昭大惊失色,“你难道一直都藏在我这里?”

尉迟信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赌的没错,他果然没有查到你这里。”

他说完之后,睁开眼看她,眼底闪出一道危险的胁迫气息,“小美人,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可不能让他发现了我啊,否则连你也自身难保。”

玉昭咬了咬牙,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尉迟信哼了一声,懒懒道,“刚来。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还没这么傻,我现在重伤未愈,要是刚才冲出去杀他,自己怕是就先死了。”

说到这里,他又冷笑一声,讥讽道,“这谢三瞧着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背地里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要是换了我,早就拖到床上干个十回八回,整治的服服帖帖了,还用的着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

玉昭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一时顾不得理智,气愤道,“我这里不收留你,你赶紧走吧!”

尉迟信根本不把她的逐客令放在眼里,还在继续讥讽道,“你们这些中原人,一个个的弯弯肠子就是多,简单的事非得搞的这么复杂,害人害已连自己也不放过,偏偏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实在是该死。”

玉昭不忿,“你这么恨中原人,但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尉迟信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这倒也是。”

“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妨告诉你,谢岐屠我满门,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来日我必将他挫骨扬灰、千刀万剐,你是他的女人,按理说我也要一并杀了不留的。”

玉昭听到屠我满门这四个字,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头,眸光有些晃动。

尉迟信看她这模样,以为她是怕了,便冷笑道,“不过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谢岐此人,我必杀之,你若拦我,我亦杀你。”

玉昭回过神来,看了尉迟信一眼,淡淡道,“你说我们中原人心狠手辣,但我听说你们西凉自古以来有着将叛徒抽筋扒皮、曝尸城门三天三夜的传统,比起心狠手辣来,只怕你们也是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