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现在,现在好像没有任何想法了。
没有企图,没有欲望。
只盼两相安好,各自天涯。
玉昭移开目光,目光落向夜风中随风翩跹的衣带,轻轻道,“……重要吗?”
“发生了的已经发生了,反正在你的心里,我无非就是一个面目可憎的背叛者,不是吗?”
“所以谢岐,不要指望我说出后悔这种话,”她微微仰起头,看向虚无的空气,声音静而平淡,“就算没有文英,我也会嫁给别人,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谢岐的心中宛若一刺。
她的无波无澜落在他的眼里,反而让他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紧紧攥着她的肩,像是担心她随时会在眼前消失不见似的,开口便带着焦急,“我知道你也许是身不由已……”
“没有什么身不由已。”玉昭轻轻打断了他,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从我十五岁时,身不由已对我来说就从来不是什么大事,对我来说,能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我如今还能好好地活着,就已经是最好,我已经知足万分。”玉昭缓缓道,又看向了谢岐,劝解地宽慰他,“谢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已嫁人,这已是既定的事实,你和我都改变不了,既然你我之间注定形同陌路,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何必再纠缠不放?”
谢岐听她所言,刚才软和甚至有些软弱的面色骤然重新恢复了冷硬,一时只觉气急攻心,偏又发作不得,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咬牙切齿道,“……我要是偏不放呢?”
若是以前她对他是七分试探三分逢迎,此时此刻,她却是带了十足十的真心实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出了他的表字,“飞蘅,你我缘分已尽,如今强行再续,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不如……”她已经确定谢岐不会杀她,心中涌起一丝大胆的试探,向他委婉地提出了请求,“不如……你就放我走吧,我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此话一出,肩膀骤然传来剧烈疼痛,生生阻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谢岐攥紧了她的肩头,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了她,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此事绝无可能。”
“你想都不要想。”
见她发出闷痛低呼,他才如如梦初醒,立刻松开了手,慢慢贴近她的玉面,软下态度,缓缓道,“昭昭,我们失散了五年,如今好不容易再相见,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上天带给我们的缘分。”
“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如今终于找到了你,怎会撒手放你离去?”声音轻缓温和,带了些商量的意味,“昭昭,不管这五年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一切都回到从前,不行吗?从此之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我……”
玉昭却再一次打断了他。
她抬起手,拨开了他覆在自己肩上的手,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声音轻轻的,“谢岐,上次我对你说过,你心里的想法我不会不知,如今我索性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谢岐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看,眼中闪着莫测的暗光。
玉昭轻呼一口气,移开目光不去看他,默了片刻,缓缓道,“谢岐,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真的
是喜欢吗?”
谢岐的脸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危险地眯了眯眼,缓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昭微微笑了一笑,“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一些吗?谢岐,你对我无非是占有欲作祟,你将我视为你没有得手的猎物、或是挣脱而去的囊中之物,你耿耿于怀了五年,无非就是不甘心罢了。”
“你真的分清了吗?”皎皎月色之下,她的一张玉面莹白的几乎透明,泛着纯净圣洁的淡淡光芒,令人不可亵渎,“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甘心?”
谢岐怔住了。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