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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扯回自己的手,胸口剧烈起伏,发丝有些凌乱,她缓了一会,又重新回到优雅的姿态。

向周围的人点头示意,视线没分给居博海和连树分毫,“我就先告辞了,和你们这些小辈玩不到一起去,下次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来参加派对的人们也不敢再继续跳啊闹的,前几天和居博海嚷嚷派对一定办大的朋友心情复杂,让办大,没让闹大啊!

他上去揽住居博海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别人什么都憋在肚子里,我们又不是摆设……搞这么一出,你不怕居姨生气吗?”

居博海顶了顶带着腥味的腮帮,咽了口水,撇开朋友。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继续玩,我带小马去换衣服,感冒可不好。”

朋友嘴角抽搐,这种情况谁还敢继续,心情全都被现成的瓜吸走了。

“我奶奶的医院是她安排?”

连树咬牙切齿地问:“你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激怒你的妈妈,让我成为那个家庭纷争的导火索?”

一连串问题掷向居博海。

他状似未闻,不带一丝犹豫地牵住伊驹阻止耳光挥下的手,用手心的温暖Alpha有些冰冷的手指。

“有点凉,先回房间吧。”

这么一说,连树也闭上嘴,神情恹恹地盯着居博海。

伊驹任由居博海牵着自己的手,一行人从泳池边回到休息室,关上门将所有目光隔绝在门外。

“穿这套。”

居博海挑选出一套宽松的运动服,“泳池的水很脏,去洗个澡再换吧。”

伊驹看看居博海,又看看连树,觉得自己应该让他俩说会话,于是麻利地溜进洗漱间。

门刚关上,连树就迫不及待发问:“你到底想要干嘛?!”

居博海不紧不慢地坐在靠椅上,视线通过镜面反射落在连树身上。

银发Alpha长得更像O母,那个曾红过的女明星,五官艳丽,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

现在老宅的书柜里还摆放着她主演的磁带,曾经居博海好奇发现了它,在看完整部电影后,只记得女性Omega张扬的笑脸和她的酒窝。

那时的他一定想不到,这会成为自己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关键。

“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

居博海有些疲倦地撑着脸,眼中闪烁着仿佛能看穿人心的光,“你放心,很快她就会来接你,即使我妈再有怨言,她也不能阻止。”

“因为她最称心的玩具已经成为失败品。”

——而一个家,不能缺少孩子。

“……”

连树才意识到自己成了替代品,他震惊地看向居博海,胃里一阵翻腾,透过简单的描述看到利益至上、虚假到令人作呕的豪门。

曾以为不可跨越的天堑上出现一道摇摇欲坠的桥梁。

奶奶的医疗账单、学校里老师隐藏着的怜悯、身份永远配不上的Alpha……

连树动摇了。

纷杂的想法堆积在大脑里,让他无法思考,湿透了的衣服不厌其烦地滴水,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

透过镜子,连树与居博海对视着。

他在对方脸上找不到与自己的相似之处,在居博海的眼中只有更深沉的情绪。

有一瞬间,他似乎能感受到永远温润地笑着的Alpha的情绪。

——夹杂着汹涌的恶意、疲倦以及比被淋湿的他更加狼狈的逃避。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居博海低头笑了一声,眼底光影流动,“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的渴望已经遮不住了。”

连树垂下眸子,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闭紧嘴巴,无法通过声音传达的情绪深藏在肌肤之下,深入骨髓镌刻在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