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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张玉庄轻声笑笑,又将话题引回了司江度,“那么,你有算出来过如今魔族身藏哪方天地吗?”

“玉庄。”月舟这次又笑了,可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讽刺,“你如此关注司江度,别是当年他也把你一颗心骗走了吧。”

“怎么,你莫不是还要同我抢男人?”

这般打趣,放在万千年前,不过是挚友间随意又轻松的玩笑。

可如今月舟如此说起,却暗藏机锋。

张玉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恢复如常。

月舟不可能知道当年司江度为何入魔。

因为司江度那样的性子,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不愿心上人有半点委屈。

而月舟这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有人为自己而死,定会大闹一场,然后殒命殉情。

张玉庄太熟悉他们,所以也听得出这番话中的试探。

他微微摇头,语气带了一丝嘲弄:“你还有心思说笑?”

“我被背叛过,如今都不晓得该信谁。”月舟的声音穿透浓雾,裹挟着寒意,“玉庄,你说我可以信你吗?”

试探不再隐晦,而是直接挑明。

张玉庄沉默片刻,轻叹一声:“谁都不能完全纯粹,抛开私心,我们曾经是朋友,现在依然是。”

月舟未有片刻停顿,追问道:“那么私心之内呢?”

这个问题触及所有恨意的关键,张玉庄岔开话题:“昆仑虚中那些妖怪可还安分?”

稚子才会用直白热烈的爱恨去追根问底。

他们不是,月舟自然知道盘问不是一件礼貌的事。

张玉庄看不见浓雾之中,覆面背后那个月舟。

却听见他说:“都安分着呢,说到底,你的天道还是过分了些。”

这样的评断,张玉庄几乎都听腻了,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

他深深记得,月舟当年特意点了听夏这族妖怪入昆仑虚。

而当时,张玉庄恨火之下,距离听夏一族覆灭也只差毫厘。

他们该死。

这些妖怪活一日,张玉庄就永远被困在那场噩梦里。

他坚信无比,这些妖怪该死。

妖怪不懂真心可贵,张玉庄就亲自下诅咒,让他们不得一人真心赴死不得拜托诅咒。

这么多年,那些妖怪依旧深陷诅咒,难道还不够证明他张玉庄是对的吗?

如今再被月舟当面问起,他只说:“那是他们活该,他们造了孽,成意就是因为他们而死的。”

月舟沉吟片刻,问:“司江度也是因为他们入魔的?”

张玉庄点头说是。

因缘际会上来说,确实如此。

“你知道那么多事,为何都不与我通个气?”月舟笑问,“道君这是看不上我一个破烂神仙?”

随着一句“道君”,张玉庄明显感觉到他和月舟之间竖起一道无形屏障。

他深吸一口气,说:“月舟这么说,你我之间就生分了。”

其实张玉庄比谁都清楚,当年种种,已是镜花水月不可触碰。

裂隙的根源在他自己。

“我并非有意隐瞒。”张玉庄说。

月舟再次沉默,昆仑虚寒凉,似乎把这只凤凰的性子都给拖累冷了几分。

他说话时再也听不着往日那些欢快和积极。

他问:“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近些时日似乎总有魔族在外作乱,杀妖,杀人,甚至杀神仙。”

张玉庄垂着眼皮听他分析。

“好像,有人要做什么,谁拦着,谁就得死。”

张玉庄微微点头:“我也听说了。”

月舟继续讲:“而且,那些作威作福的魔族,自称有个主人,而且十分畏惧这个所谓的‘主人’。”

“据我所知,江度最恨这样威逼利诱之事,你说这样的结果,可会是他改了性?”

张玉庄语气谨慎:“月舟,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