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时怎不说这些。”
山蛮子理直气壮:“我当时不懂事。”
柴江意都气笑了:“何况,你见我姐姐,她若知道是你,只怕要把你砍了不可。”
“哦。”山蛮子说,“那你不要脱衣服,而且我最近学了道理的,我们不好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对你名声不好。”
他就这么垂着脑袋,身上的粗毛领子已不知是结了第几层冰,如此低眉压睫,只管把下巴杵到领口。
宽厚的肩膀担满了委屈,连伤口都顾不上,只管凝神听着。
像一只害怕被抛弃在风雪里的大狗,连摇晃结冰的尾巴都只敢小心翼翼的,生怕听着一句不要他。
柴江意不知怎的,眼底热了一回,轻声道:“过来,我是拿药丸给你吃,你受伤了。”
“那你会带我回去见你姐姐吗?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
柴江意回以沉默。
“不行吗?”山蛮子忽地急中生智,“门……城门的守卫说不许我出去,山寨赶我走,我没地方去,我得和你在一处,我们不洞房,怎么完夫妻之礼?不完这破礼,我就不能跟你名正言顺一辈子。”
“我要是不能跟你一辈子,我会伤心而亡的。”
“我死了,我还怎么保护你对你好?”
他给自己说委屈了,甚至哽咽起来:“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我……呜呜呜。”
一大坨土匪头子就这么抱着结冰的自己喋喋不休,以致泣不成声。
……更像个无家可归的狗子了。
“你先过来。”柴江意默了半晌,无奈道,“好不好?”
“那……”山蛮子委屈巴巴争取条件,“你也要拦着姐姐让她别打我。”
柴江意忍无可忍:“……你不过来就走了。”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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