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顷刻间,他方才的得意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拼命用眼神示意身边副将。
副将在心中暗骂他是个空有蛮力不长脑子的蠢物,面上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硬着头皮对裴晏迟道:“百宁郡一案一直都是朝廷的重案,我家统领收到消息来不及核验真假就匆匆赶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属下这里有一张证人画像,不如让人比对一番也好还大人青白。”
裴晏迟轻笑,三言两语便将林山今日莽撞之举定为是他急于为朝廷分忧解难。这副将倒是个人物。
“请。”裴晏迟伸手示意他们自便。
他如此坦荡的姿态让林山心里不断打鼓。
副将对裴晏迟躬身一礼,带着一个侍卫打着火把进去。
裴晏迟站在门外,清晰的看见副将掏出画像,亲自比对,还上手去检查他的脸上是否有易容痕迹。
他眸色一沉。
林山站在他身侧,紧盯着屋内,紧张的小腿都有些抽抽。
副将检查了好几遍才出来,他脸色发白,连脚步都隐有虚浮。
“怎么样?”林山焦急询问。
副将摇头。
林山只觉惊雷当头劈落,直叫他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怎么可能?张相难道骗了他?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裴晏迟冷淡的声音。
“林统领强闯本官府邸,砍伤守卫,还口口声声说本官草菅人命就是为了这个叛徒?”
叛徒?
“此人乃是本官府上签了死契的小厮,吃里扒外还妄图噬主,本官发现后将他处死,难道林统领硬要把他指为百宁郡一案的证人?”
府上签了死契的奴仆生死皆由主子决定,裴晏迟处死叛主的小厮可谓理所应当,谁也挑不出他的错处。
林山面如土色,副将亦是缩了脖子,将辩驳之言尽数咽回肚子里。
周围御林军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裴晏迟冷笑道:“林统领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就请吧!”他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他们离开。
林山满怀斗志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纵使恨的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
御林军退去后,越明珠从一旁树后探出脑袋。
裴晏迟偏头看她,“怎么来了?”
越明珠露出笑意道:“这将军实在太过嚣张,我瞧他很是不顺眼,便想跟来瞧瞧公子是如何狠挫他的锐气。”
她嗓音轻快悦耳,传入裴晏迟耳中让他心情也松快些许。
“他们都受伤了,需要伤药吗?我给你们拿去?”越明珠看向周围护卫。
许多护卫还是头次近距离接触这个神医,不免好奇多打量两眼,可被越明珠目光扫过,纷纷移开视线。
“温岳,先带他们回院,稍后请陈大夫一起搭把手。”裴晏迟吩咐着。
温岳领命,带人退下,临走前不忘给裴晏迟递支火把。
少顷此处就余下二人,还有屋内一具尸体。
越明珠不解的看向裴晏迟问:“我们不走?”
裴晏迟眼眸深邃,缓声道:“我有一事想请教姑娘,姑娘的易容术可有破绽?林山身边副将约莫懂得些。”
原是为了此事。
越明珠道:“寻常易容术是制作人皮面具,将之以特制胶物贴在人的脸上,覆盖住原本模样。
我的易容术是用自己调制的药膏在原本的容貌上直接修改,寻常方法瞧不出破绽,除非用特制的药水涂抹,否则无法洗去药膏,公子无需忧心。”
虽然药膏着色有时限,但足够支撑布局。
裴晏迟若有所思点头,领着越明珠回她院中。
她取完药准备亲自送去侍卫院中,裴晏迟担心他们的伤势遂一同前往。
二人来到侍卫院中,陈大夫已经在其中忙碌,伤得不重的侍卫也在一旁搭把手。
“公子,云姑娘。”
看见二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