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偏过头看向裴晏迟。
裴晏迟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那些目光,亦或者早就习惯了被众星拱月,表情仍旧十分正常。
打量了一番,越明珠还是觉得那是一张很难不招摇的脸庞。
见她板着小脸不吭声,裴晏迟缓缓开口替她排忧解难:“小姐有何吩咐?”
可细观拉车骏马较之寻常的马更高大威猛,毛发更富有光泽。
一旁骑马随行的两名护卫均是腰间佩刀,统一黑色着装。他们目光炯然,一手持缰绳,一手握着刀鞘,时刻维持警惕戒备的姿态。
“果然够快。”越明珠心中暗叹一声。温岳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怔愣一瞬,立马点头称是。
见越明珠愿意留下,明王也觉如释重负,他目送温岳领着越明珠离去,起身向裴晏迟告辞:“既如此,晏迟你多保重身体,我府上还有事,先行告辞。”
裴晏迟虚弱的靠坐在床头,闻言轻轻颔首,温声道:“有劳明王,下官身体有恙无法相送,失礼之处来日登门致谢时一并告罪。”
“唉,晏迟,跟我何须如此客气,你好生休息,我这便回了。”
言罢,明王就自行离去。
自窗口灌入的秋风卷起屋内书卷气,裹挟着少年的思绪不知去了何方。
裴府后院中,温岳领着越明珠边走边介绍。冷风迎面扑来,树上叶子簌簌而动,零零几片落下,被风刮入池中。
在温岳没注意时,一片叶子在空中拐了个弯擦过越明珠的脸颊,徐徐落在她的脚边被她踩得粉碎。
她隐晦的扫了一眼暗处,后将目光停在远处的院落。
“那个地方可行?”她指向那处院子,问温岳。
温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处颇为偏僻的院子,还靠近院墙。
“可以是可以,只是那处院子过于简陋偏僻,当然要是神医当真看上那处我立刻令人打扫。”
越明珠微笑着点头:“有劳了。” 哪料,她忽而一笑,洒脱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原是这个,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前去叨扰大夫,可好?”
陈大夫点头,连声道:“不叨扰,姑娘随时可来。”
“那我先行回去,陈大夫也早些休息。”
越明珠说完就向外走,陈大夫热情相送,好话不断冒出来。
越明珠始终保持礼貌温和的标准微笑。
她跨出门槛,伸手去接侍卫递来的灯笼。
一只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握住灯笼。
“公子?” 林山他们直奔放尸体的房间而去,就怕晚个一时半刻会遭到裴晏迟的阻拦。
他们步履如风很快就到那间房前。
房门大敞,屋内一片漆黑。
两个侍卫守在门口,打着火把,才让此处有了些光亮。
林山大步进屋,侍卫打着火把跟上。
床上躺着一个毫无声息的人,火把的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莫名觉得瘆人。
林山未曾见过何盖,听张相所言,此人八九不离十是那百宁郡一案的证人。
狂喜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裴晏迟,好一个裴大人非要多管闲事,这下栽在他们手里了,这次没准还能一举将他爹一起收拾了,没了他们张相便可以无所顾忌了。
“林统领这是?”裴晏迟疑惑不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山轻咳两声,极力收敛起笑意,却还是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厉声呵责:“裴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百宁郡一案的证人,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杀害无辜,你简直……”
哪料裴晏迟和他身后一众护卫皆是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裴晏迟疑惑道:“林统领怎知那是百宁郡一案的证人?你又怎知本官近日在查百宁郡一案,难道你一直派人盯着本官?”
林山一惊,心下忖度,张相怎么说来着,他现在好像确实没办法证明躺着的那具尸体就是他口中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