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先入为主,觉得这是顾见尘的手笔。
然而,开宴前,越明珠便瞥见另外两个修士的请柬,上面都有云上宗专用的式样。
大宗修士的身份,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会彰显出来。
可是她这张请柬上没有。
若非裴晏迟冒充哪个官吏身份,要让她进宫,在这宴上利用她一回。
那……还会是谁呢?
心中隐有答案,越明珠按下不表,起身,对裴晏迟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便提着裙子向侧边的矮门走去。
然而她刚弯腰踏出门,脚边一道残影闪过。伴随着微弱的鸣叫,小水洼被踩得飞溅,泥泞全都打在了她的裙摆上。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火急火燎地赶来将那造成祸端的猫抓住,唰的跪在地上,道歉时脑袋几乎都要埋在地上。
“对、对不起,容修士……这是后园的几只猫争抢起来,奴婢一不留神,就让它冒犯到了您……”
说到最后,那婢女几乎要哭出来了,肩膀一直瑟瑟发抖。
“无事,让人给我拿一套换洗的衣裙吧。”
越明珠意外地好说话,不但没有让人将那只不长眼的猫扔掉,反倒蹲下身,凑近了看婢女怀里的小猫。
脸上还有血,看来是跟人打架打输了。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明明接近奄奄一息,却能清晰看到眼底的求生欲。
越明珠与这只小东西对视片刻后,忍不住伸手摸了它一下。
然后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撬开木塞,倒出些泛着珍珠光泽的粉末,让婢女喂给猫。
她丝毫没有自己正在暴殄天物的自觉,见那只猫迅速舔完了粉末,才起身,准备先回宫室里。
一转身,便撞上了少年那双幽潭般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裴晏迟的眼神,似乎比方才冷了一点。
“为什么?”他突然道。
越明珠都没反应过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裴晏迟顿了一下,“要救它?”
“……?”
少女疑惑地睁大杏眼。
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若说答案,越明珠当然可以列出个一二三——
在三皇子的地盘上,她不吝于卖个乖给人看。
况且,那只猫眼睛里的东西,她很喜欢。
也可能还有一点原因,是她正在绞尽脑汁想别的,懒得跟一只小东西计较。
但是。
这些话,有什么必要说给一字一句说给裴晏迟听吗?
太奇怪了吧。
或许是察觉到她眼底浓浓的狐疑,又或许是自己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些,裴晏迟猝然避开她的视线,垂下眼。
出声,似是解释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嗓音还浸着淡淡的讽刺:
“——和大小姐之前说的做的,实在自相矛盾。”
越明珠还得再想一下,才想得起来,裴晏迟指的是她曾经回答他的,只对有利用价值之人好脸色的那段话。
越明珠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那我再修改一下上一回的措辞好了——”
“本小姐心情好的时候,无论对方有没有利用价值,都乐意好好对人家。”
“至于你,看到你,我心情就不好了,行吧?”
如果容大小姐没记错的话,这还不是他第一回 提起了。
她实在不明白,裴晏迟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在意这件事。
若说嘴欠非要损她一句不可,不像裴晏迟的作风。
他一向寡言少语,若是真厌恶她,应该会等着日后多捅她两刀,而非在这里得一些口舌之利。
白雾适时出声:“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都是第一次见面,你对猫,对路云珠都挺好,就是对他不好,若是对他也好些,你们肯定不至于现在这样。所以我说,最开始给你布置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