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偏了头躲开,却还是从手上撸下来一个戒指递给了她,然后不知低声说了什么,那婆子才悻悻离开。
待转过脸来,越明珠才发现,红衣年轻女孩竟然是白露。
“你都看见了?”白露冷哼一声,掩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看见什么?”越明珠摇了摇头,故作不知,有意把事揭过去。
她确实不喜欢白露,但也犯不着用这种没意思的事刺她。
白露松了口气,许是见越明珠竟没什么恶意,她抱了膀,身子斜靠着假山,找补一句,“呐,不是我说,你这头上怎么连只像样的簪子都没有?”
她翻了个白眼,晃晃玉葱般的手指,才想起戒指已经没了,只好抬手扶了一下鬓边的金钗,“瞧瞧我这个,足金的!”
越明珠方才那一点点微弱的同情心立刻就散了,她懒得同白露说话,刚要头也不抬的往前走去,视线中一双厚底靴堪堪停在眼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把头抬起来给爷瞧瞧。”
越明珠抬眼望去,那人松松垮垮一袭月白色锦袍挂在身上,初春时节摇着柄折扇,还算惨白脸盘上眼下一团乌青,竟是个年轻男子。
“二爷安。”
白露扭了腰肢儿往前一步,越明珠这才跟着福了身子。
裴璋眼睛在白露身上转了一圈没做停留,就直勾勾盯着越明珠,他笑着往前两步,“怎的连我也不认得?府里二爷没听说过?”
越明珠见这位二爷说着话,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扫,登时汗毛直竖。
二爷裴璋她听过,但从未见过。
定国公和大长公主只有一子,先头这位世子娶了裴晏迟的母亲做夫人,却不成想世子夫人在裴晏迟十岁不到就撒手去了。等继室杜氏进门不久,先世子也没了,只留下遗腹子裴璋。
因而杜氏愈发宠溺,这位璋二爷自十三岁就内宠不断,偏二夫人何氏善妒,这几年从他院子横着抬出去的就有不少。
席间一片静默。
摔的太刻意了,长乐郡主皱了眉头,似乎被败了兴致。
“瞧瞧,阿照这阵仗倒把这丫头吓得。”
萧缙折扇一挥,竟是打了个圆场冲一旁丫鬟道,“快再端一盏,省得咱们的郡主娘娘回了宫中同娘娘告状,说锐臣苛待你的吃食。”
“又胡说,阿照何曾因为这些琐事罚过下人?”
长乐郡主身侧,一位生得极美的小姐笑着接了一句,“再说了,打碎的一不是阿照的东西,二不是首饰,这丫鬟要罚,也是咱们的大理寺卿裴郎君来罚。”
长乐郡主于是咯咯笑了起来,“韵娘说的极是,你过来给我瞧瞧!”
这声娘倒是很顺口。
也不知道是何良娴教的还是她主动的。
暂且抵消掉了亲亲被打断的不悦。
越明珠才不知道他正淡定地想着些什么。
一想到裴惊策真如裴晏迟刚刚所说,奈何不了她就要去奈何别人,她本来就容易担惊受怕的小心脏更是焦急如焚。
万一裴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她也顾不上裴晏迟跟她说的多说多错了,连忙站起身:“我我我要去跟娘解释!”
第 49 章 49(修)
初初听到丫鬟通风报信,说裴晏迟跟裴惊策好像打起来了,何良娴还没有实感。
裴家兄弟俩阎墙早已经不是秘密,这两人整日一见面就没谁有个好脸色,但是要说真在皇宫之中闹起来……
裴惊策没分寸,裴晏迟还没有吗,应当不至于吧?
直到她见到了游荡的裴惊策。
“多谢世子。”
越明珠不再看着他的眼睛,只抿唇轻声道,“奴婢想替白露求一口薄棺,送一送她。”
虽说是裴璋的妾室,难免有些棘手,但自回京以来,她甚少同他提什么要求,大概也是求个心里寄托。
裴晏迟颔首,“丧事好说,你只在将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