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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104032 字 1个月前

话道:“确实固有一死,但活着还是挺好,不急定论,我先去看看。”

他话音落,掀开地毡,掏出填坑的破布,钻出去了。

松钗经验极为混杂,只身一人,趁夜摸向中军帐。

他本意是探查巡守规律,在暗处蹲了半天,发现帐子周围兵力居然松懈。

这很反常。

他艺高人胆大,索性趁巡戍游岗松懈,绕到军帐侧面看,掀开窗帘缝隙往里看——帐内黑沉沉、静悄悄,没有人。

那谁也睡不醒的羯王呢?

松钗有点想不通,返回子母帐。

“咱们趁夜离开,”松钗低声道,“中军帐里没有人,不知玩什么把戏,难不成是王上和祭司同去信安城了?”

蓉辉沉吟道:“不可能,这不是自掘坟墓么?但肯定有蹊跷,咱们得把这事弄清楚。”

松钗眼珠一转,打手势示意郡主稍待,坏笑着出去,片刻又跑回来:“快快,躺好装睡!”

不出片刻,营帐外起骚乱。

子母帐两侧各有侍卫通报,进帐查看,见二人都睡眼稀松,便道:“营中小范围走水,二位切勿慌乱。”

松钗则第三次从“地洞”钻出去,趁乱去看对方的在意点——士兵们着急忙慌灭火之余,对中军帐旁边一顶不起眼小帐子格外关照。

放火之意在投石问路,烟大火势小,烧了半边破毡子,很快就被扑灭了。

营帐又归于寂静。

但这足够松钗趁机潜进那蹊跷的小帐子。

帐子离中军帐很近,帐内极小,从帐门走到另一边大约只要二十几步。帐帘先开个角,便扑面一阵彻骨的冷香气,不浓,依旧能从鼻腔直冲入脑。

帐子里也没点灯。

松钗不敢妄动,他借着掀开帐帘瞬间扑进的月光得见,帐子中间是一张单人榻,榻上好像有人。

帘子落下,帐内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松钗站定片刻,把呼吸声压得极低,帐中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若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很难在睡觉时将呼吸声压得听不出来。

火折子幽微的火光在松钗掌心中亮起来。

帐子中间确实是一张榻,但榻上是大堆的药草。

刚才须臾一瞥,才乍看出人形。

松钗心下好奇:是什么珍贵草药么,刚刚怕被火烧了?

他往榻边去,想看个究竟,到床榻近前随手捻起一朵比莲还巨大的花朵。

但猝不及防,花朵下是一张铁青的脸。

松钗吓了一跳,闷抽一口气,尽快定神。

那是个中年人惨无血色的脸,安详得像被抽走灵魂的空皮囊。

他是谁?

为什么要被埋在一堆植物里?

松钗用朵花将植物扒拉开些,见那人衣着很是华贵。

这人很眼熟,但他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他皱了皱眉,正待探对方鼻息,身后帐帘翻动,一道天光无预兆地映过来。

“大殿下为何在此处?!”侍卫喝问。

第118章 接应

松钗惊而回头——对方只身一人, 不是巡戍兵,像是专门照料这帐子的。

他随手把花怼回那不知死活的人脸上,心思陡转, 面露惊骇:“他……他……有点不对劲。”

“赵岐”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人, 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羯人单手搭刀柄戒备, 凛声道:“殿下请回帐中休息。”

跟着, 他要掀帘喊人。

可只在须臾的分神间,他余光见人影一晃,大皇子竟如鬼似魅已到近前,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嘘——”面白如玉的公子与他贴脸而立, 火折子被对方举在二人脸侧,优柔的光芒晃眼、优柔的光芒影出“赵岐”异常温和的笑,自有阴森意味。

紧跟着,火折子被“赵岐”猛地晃灭了。

那人眼前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