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见李爻直向一人冲去,已猜到端倪,策马狂向而去。
与李爻相距十来丈时,向对方暴吼:“别过来!”
跟着,他摸出陆缓新制的湘妃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向二王子掷过去。
一共五枚。
景平想也不想,一股脑全扔出去了——接二连三,炸死那混账才好!
随着第一声炸响,军阵界限开始分明。
搁古军中不知是谁终于喊了一声:“二殿下!保护二殿下!”
紧跟着大乱。
陆缓改良过的湘妃怒威力巨大。
五枚连炸,几乎把敌军后路炸翻了半边。
两军对垒,一方气势稍落下风,很快会溃不成军。
那声“保护二殿下”将搁古军的魂抽走了。
无数被景平炸翻、不知是死是活的敌军被晋军兵将拖出来绑好。
搁古军金声暴鸣,退兵之声“引吭高歌”,嘲笑着败军溃如潮水。
一方是即将获胜的欢呼呐喊,另一方是纷乱逃命的哀哭。
晋军将士护住主帅。
李爻在震耳欲聋的悲喜交错中退出战局,骑在马上,冷脸看敌军被己方将士包饺子。
此战约么是赢了。
七万骑军对阵敌十五万,又能传成佳话。
可往后呢,二王子死了没有?抓住没有?
已失的十一座城池怎么办?
当然是……无论如何都要收回来!
李爻身边几名将士见他肩上深插柄长匕首,不知道疼似的稳如泥塑,对视一眼,尝试劝道:“统帅,回城上坐镇吧,这里有末将等看顾。”
李爻咳嗽着摇了摇头。
他没说话,他在等,等景平。
终于,他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冲出硝烟茫茫,灰头土脸地急向他策马过来。
那臭小子到他近前,先是想笑,可眉头却紧蹙,眼睛红了一圈,乍看像要哭,细看又似乎不是。
实打实演绎了一个笑比哭还揪人心。
“可以啊,贺大人,咳咳咳咳咳……兵出奇袭,头功!”李爻打量景平,见他身上大小多处血污,根本分不清伤在哪、是谁的。
景平端详李爻,因为对方戴着面罩,他看不见他的脸。但只听李爻说话时气息短促,景平便知他很不对劲。
“有什么事,回城再说。”他策马贴近李爻身边。
李爻笑了:“因祸得福,这伤半点不疼。”说着话,他兜转马头,可动作间眼前蓦地花了,人一栽歪,又持着沙场上一股强撑的精气神在马上定住。
这动作很细微,旁人没察觉。
景平适时在他腰侧扶了一下,继而大惊——李爻腰侧触/手滑腻,那感觉是血。
很多血。
景平不动声色侧目去看,又一次要被李爻吓得没命——李爻战甲颜色深沉,不细看是看不出端倪的。他腰侧已然血流如注,将那黑骏马的皮毛都染湿了!
伤口在右面。
他定是毛病犯了,全无知觉!
第078章 心意
疼是一种保护机制, 没有痛感,其实很危险。
景平心急,却不敢过于咋呼。
李爻出血量巨大, 现在全凭不觉知的一把精神撑着, 若陡然将事情叫破, 人或许瞬间就撑不住了。
景平面沉如水判断出血位置, 不动声色地翻身跨到李爻马背上。
李爻诧异,刚笑嘻嘻地、想腆着一张惨白如死人的脸想打趣景平,就见景平扯下衣裳边, 勒在他腰上。他想回身看, 景平却紧贴过来搂了他,平淡道:“你腰上有个伤口,勒一下止血。”
跟着,不给他反应时间, 抢过缰绳,低促一声, 策马往城关方向去了。
李爻周围一众护军、将军面面相觑——
统帅这是被劫持了?
贺大人大夫出身,怕是职业病犯了,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