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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89024 字 1个月前

软,虚得走路就出汗,听到军号示警依旧整肃有序。

仿佛他们经历过近日“一鼓作气,再衰,三竭”的魔咒洗礼后,虽已身有残裂,仍能撑起一股豪气干云的信念,坚如壁垒,拼尽全力护着身后城中的百姓。

“统制,敌军分三路,不似往常。”斥候小跑着过来。

不是佯攻!

“传令鹤鸣、龟甲两营整肃,正面迎击;虎威、蛟鹿两营分左右翼,待命准备腰斩敌军!”花信风军令下过,想了片刻,跟身旁亲兵交代:“敌军多少人,去烽火台探清来报。”

“得令!”亲兵紧追着斥候,一溜烟跑了。

花信风站在帐前,看军营里攒动的火把,幽幽地想:上次这番困境,还是师叔挂帅时。

这念头刚飘过,便不知触了在天之灵哪位神仙的霉头,他八成看不得一军主将在大敌来临时分心忆往昔。

主营外“轰——”一声爆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雷火弹!敌军有雷火弹!”阵前斥候嗓门极大,高喊声穿透军阵,扎了花信风的耳膜。

胡哈军从不曾用过雷火弹。

“龟甲营结坚壁阵,主军后撤,迅速清点伤亡,弩兵顶上,军医去压阵支援!虎威营左翼佯攻,消遣敌军重心,蛟鹿从右翼补上!”

花信风军令又下,待命的传信兵踩着飞毛腿跨上马匹,又传令去了。

“花长史。”

花信风也要去阵前,被人叫住。

他回头,见是洛雨城驻军的重病主将出了军帐。老将军着甲没戴盔,斑白的两鬓有碎发落下。被先疫后毒一番折腾,月辉火光之下,他双颊暗影沉重,乍看像具蒙了皮的骷髅。

前几日他已经起不来床了,经景平的针灸和几位内科大夫医治,毒症渐缓,被一声炸雷震得还魂了。

“统制!敌军约有四万,似是倾巢而出,”斥候从阵前折返,“所用确是雷火弹,阵亡二十七,重伤十三,轻伤过百。”话说到这,已经杀声阵阵的军阵前又一声爆响。

斥候下意识回头看一眼,又道:“敌军在用投石车扔雷火弹,这次方位是龟甲的坚壁阵,重盾可以挡住!”

但敌军摸清泽南军的布阵路数并不困难,现在兵力本就不足,再伤一兵一卒,花信风都肝儿疼。

若这般打下去,不肖两三仗,洛雨城的驻邑军便没有与对方周旋抗衡之力了。

花信风眸子闪了闪,看一眼景平,心道:你小子真是乌鸦嘴,刚说前应后合,机会就来了。

他对驻邑军原主将道:“于统领,既然得以起身,请坐镇中军,尽力拖住敌军主力,至天明就可。”

于将军是多次上阵的老将,听就知道花信风要做什么:“统制不可去冒险,这方法太冒进!”

话音没落,阵中雷火弹又起哄似的爆了。

花信风急道:“今时不同寻常,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再不等于将军说话,便要下令前锋营点清突击队。

“于将军身子尚未恢复,花长史还是坐镇军中吧。我去。”

几人循声望,见杨徐带着二十来人到了近前。诸位穿着轻甲,悬刀于腰侧的勇士是内侍庭的医队护卫。

杨徐抱拳:“上阵打仗我等不成,但论偷袭烧粮草,只怕所有将军都不及我几人。花长史只需安排一位引路的小将军即可。”

战况焦灼,杨徐所言有理。

花信风只衡量一瞬,便向杨徐郑重道:“如此辛苦诸位,花某定为各位拖住敌军主力,等诸位大人凯旋!”

“师父,我去带路!这边的山路我春日里还走过,知道如何绕小路错过敌军锋锐。”景平再次自告奋勇。

花信风想都没想:“你不许去!”

“为什么!”景平难有的高声。

花信风看他一眼,神色里闪过缕很难描述的情愫:“我已经负了你娘亲,不能连你都护不住。”

闪瞬即逝的柔情敲得景平心思一动,他知道花信风与娘亲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