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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 张参差 89024 字 1个月前

交给相爷, 没想到,路上中了埋伏,所幸……是见到了……”

他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信来, 撑着一口精气神, 交代完因果,已经汗如雨下,坚持不住晕过去了。

信被汗水洇湿又干掉,皱皱巴巴的。

军医紧赶慢赶地来了, 看过小士兵伤处:“是羯人的毒,幸亏这小兄弟是泽南驻军, 身上常备有避毒药物,虽不大不对症,好歹延缓了毒性。”

“安排地方好好医治, 天亮派两名兄弟, 把他送回都城去。”李爻交代完, 拆开那一碰就要破了的信。信上确是花信风的字, 只简单一句话:“胡哈犯境时, 已让太守范洪传讯御前。”

于李爻而言, 这是一句已知。乍看没有问题。

可细想, 范洪八百里加急虽已传到,但信上写得是“恐胡哈犯境”, 多了个“恐”字,天壤之别。

他果然有问题!是要与敌族里应外合,拖延援军,拿下江南三城么?

胡哈王日禄基居然比他那蛮武的弟弟还疯癫,信奉成大事者,断情绝爱,要舍下骨肉亲情了?

“通传下去,军务有变,连夜拔营!”李爻凛声道,“龙翔的八千风翼军,随我先行,明日晌午前,赶到江南界!”

与此同时,洛雨城外。

花信风已经带着南泽将士们与胡哈军缠斗了好几日。

胡哈骑军在洛雨城驻军营地外五六里处安营扎寨,每隔几个时辰便会爆土攘烟地佯攻一回。还非常不要脸地学会了李爻那狗招数,在马尾巴上绑了好些树枝子,让烽火台的哨位看不清兵力人数虚实。

若是平时,花信风早喝令全军揍回去了,可现在营中七成人走路都虚浮,他不敢冒进。日子这般撑下去,当真不知胡哈的切实攻击先来,还是都城援军先到。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师父,”景平在帐外叫一声,待花信风应声,他立刻掀帐帘进来了,“若想彻底解毒,还需几味药材,今日洛雨城内每样只凑出不到十斤,不够的。刚才军中一位百夫长想穿过洛雨城到二百里外的城池去搜罗药材,范太守说没有政令不敢开门,太医和骑士们只得绕城,行程会再多耽误一日。”

晋律确实有驻军无政令不得入城的规矩,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花信风既懒得和范洪较劲,又想把他从城里揪出来套麻袋爆锤一顿。

“总归是个希望,”花信风淡声道,“区区胡哈蛮子,咱们坚持到药草补给到位不成问题。”

景平应一声“是”,沉稳片刻,又道:“师父,胡哈驻军远离主寨,他们后方无援,必定粮草随行。”

“你想说什么?”花信风问。

“咱们去烧了他们的辎重,”景平声线又低又稳,“若是骑军小队趁夜绕山路到敌军后方,成功的概率不低。”

花信风心思一动,景平想做的事是他的破釜沉舟之计。若再过两日,不见都城援军,他就要亲自带人去了。

他笑了下:“这事我想过,但不是现在,且需得前应后合,否则可就真的要升“棺”成坛儿了。”

景平一愣,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坛”是骨灰坛,也跟着笑了。这遣词造句的方式,让他瞬间想起李爻。

他那没溜儿的太师叔才总爱这么说话,似乎天塌下来也总有心思玩笑两句。

他还好吗,在做什么呢?

景平飞快地收拾起思念,道:“待到敌人倾巢而出便是好时机,到时候我领了这差事。”

“你是军医,去做偷袭的差事干什么?”花信风道。

景平笑道:“这差事危险,带个随队军医,将士们能安心些,即便是死士,豁得出去死,也该拼了命地活。”

花信风突然恍惚,他的小徒弟似是在一瞬间长大了。

但不及他说什么,帐外军号突然爆响——

敌袭!

花信风在景平肩头一按,快步往帐外去。

泽南军训练有素。

即便大半将士发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