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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三下,院门没开,反而传出一道凶横的声音:“金蛋就要卖了,不让参观,别来敲了!”

谢明烁和和气气道:“在下乃京城报社记者,听闻此等祥瑞宝物,想要登载上报,叫全京城甚至全天下的百姓都能沾沾喜气。”

京城报社在京城已经家喻户晓,“记者”一词也不陌生,能上报那是一种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誉。

因为这种荣誉,报社记者通常无往不利,就算当事人不愿接受采访,也不会冷脸相对。

院内之人顿了一下,才含糊道:“金蛋贵重,已经置放妥当,不能再看,你回去吧。”

谢明烁心中呵呵,肯定有问题!

他再次敲响院门:“兄弟,你先开开门,我就看一眼,看完就走,回去写一篇稿子,说不定下一期就能上报,到时候你家主人就闻名全国了。”

少有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院门缓缓开启,一颗脑袋从门缝里钻出,穿着家丁装束,打量他几眼,见他生得虽高,看起来却文弱,便侧身让他进院。

“只能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一定,一定。”

谢明烁随他进了一间屋子,屋子内外皆有家仆把守,个个生得高大魁梧,煞气逼人。

他闲庭信步,笑着拱拱手:“诸位辛苦了。”

守卫:“……”

“你……请问记者先生贵姓?”家丁问道。

谢明烁笑眯眯道:“免贵姓孟。”

“原来你就是孟记者!”家丁惊喜喊道,其余守卫也都目光灼灼。

《京城旬报》每篇报道上都有记者署名,其中出现最多的就是“孟硕”,就算家仆不识字,听主人家读报或者去茶楼听说书先生念报,也会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

京城报社首屈一指的大记者!

谢明烁没把这些钦佩目光放在心上,绝大多数时候,这些钦佩目光都会变成愤恨厌恶。

“金蛋在何处?”

家丁回过神,面上多了几分热情,引他入内室。

甫一进入,屋内架几上的玻璃罩便映入眼帘,透明的罩子里,一颗金蛋在莲花纹托盘里闪耀着夺目的光泽。

谢明烁:“……”

虽然看上去挺逼真,但这明显就是涂抹了金漆啊,隐隐约约的祥云纹也是画上去的。

什么富商如此没有眼力,竟要高价购买一只平平无奇的鸡蛋?

“孟记者,说了就一眼。”家丁忙关上内室的门,隔绝了视线。

谢明烁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还不忘问:“不知是哪家富商要收购?我也想去采访一下,这等佳话就应该出现在报纸上。”

家仆闻言一喜,正要开口,迎面碰见从外赶回来的家主。

“老爷,这位是……”

“我知道他是谁,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杜家主打断他,望向一脸无辜的谢明烁。

他巡街时见过此人,当时姓孟的正被人驱赶出来,他好奇了解情况,才知道姓孟的经常借着报社的名义调查真相,美其名曰“打假”。

多少被打假的人家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孟记者,此处不欢迎你,请回吧。”杜家主语气生硬赶人。

谢明烁面色不改,抬脚就走:“叨扰了。”

“等等,”杜家主叫住他,眼神威胁,“孟记者,你应该知道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

谢明烁:“……”

这人是不是疯了?

虽然京城报社的“靠山”至今无人猜出,或者说就算猜出来也闭口不言,但明眼人都知道报社后台极硬,报社的记者也不是好惹的。

此人到底有何底气放狠话?

谢明烁逆反心理一下上来了,目光毫不退缩:“我只写我该写的。”

“孟记者不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

跑!

撂完这句话,他就直奔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