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们到底是怎么提前知道的?我从头想了一遍,下雪时就开始不对劲了,朝廷怎么能提前预警到诡异的雪灾?你快告诉我!”
他状若疯癫,仿佛一根弦已经绷紧到极致,只需轻轻一拨,弦就会彻底断裂。
姜晴和冯采玉都不禁上前,挡在谢明灼前面。
“看没看过报纸?”谢明灼淡定问。
谢雩狠狠点头:“看过!”
“那应该知道‘道仙预警’这件事,是道仙不忍百姓受苦,向皇爷托梦。”
“你骗我,我不信,”谢雩瞪大眼睛,“道仙若真存在,缘何不阻止大雪降临?”
“信不信由你。”谢明灼转身。
“别走!”谢雩头抵牢门,双目猩红,“你愿意来见我,不就是想试探我还有没有隐瞒吗?你不听听再走?”
谢明灼平静道:“你疯了,疯子的话不作数。”
“我清醒得很,你若同我说真话,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先说。”
谢雩盯视她片刻,忽地笑起来,用气声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凑近些。”
“你直说便是。”
谢雩一语惊人:“我父王在外头还藏了一个私生子,另养了一批兵马。”
“哦。”
“你不应该震惊慌乱吗?快去禀报皇帝呀,再迟就来不及了。他藏得可深了,你们得慢慢地找,细细地找,要不然总有一天,它就会像蒺藜弹一样,砰的一声炸掉,死伤无数。”
一旁的狱卒闻言,不禁露出紧张的神色。
谢明灼轻笑一声:“谢雩,是天要亡你,你得学会认命。”
她不再分他半点眼神,领护卫离开大牢。
“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怕?!”谢雩在后面大吼大叫。
谢明灼当然不怕,就算他编的故事是真,那群人也绝对成不了气候。
出了刑部大牢,迎面碰见一位青袍官员,三十岁左右,国字脸,蓄着短须。
谢明灼穿着低调,身后侍卫也未着宫廷侍卫戎装,对方没认出她,看她两眼便收回眼神。
她登上马车,驶离刑部大牢。
岑悝今日来大牢,是想找人验证一件事,只是此犯非他案卷所管,提审麻烦,遂亲自走一趟。
来时看到女眷不觉稀奇,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进了牢房,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翻来覆去喊着两个字,不由问牢头:“怎么回事?”
牢头唉声叹气:“是梁王案的死刑犯,一直吵着嚷着要见人,方才见完之后,就这样了。”
“方才?”梁王案岑悝听说了,他不清楚其中细节,但也知晓林泛参与了押解,下意识多问一句,“莫不是方才出去的姑娘?”
牢头点头:“正是。”
“他在喊什么?梦……孟卓?!”
岑悝遽然福至心灵,那死刑犯喊的不就是“孟卓”二字吗?
他连忙跑出大牢,想要追上去,却已不见孟卓踪迹,不由扼腕叹息,怎么就错过了!
“大人,您这是?”牢头以为出了什么事,跟过来询问。
岑悝问:“那位孟卓是何人?”
“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个锦shsx衣卫大官。”牢头咂摸一下嘴巴,“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锦衣卫呢。”
“当真是锦衣卫?”岑悝诧异,“我可没听说过锦衣卫里有这号人物。”
牢头茫然:“那小的就不清楚了。”
明时坊胡同,谢明烁装扮朴素,背一只挎包,包里装着纸笔,亲自来跑新闻。
据说这户人家的母鸡下了一只金蛋,蛋壳表面还隐隐泛着祥云纹,此等异事,已经在街坊传遍,甚至还有富商要花高价购买。
户主姓杜,在东城兵马司任职,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卒,盖因祖上风光过,才能住得起明时坊的宅子。
谢明烁一听,便觉此事蹊跷,为了亲眼见识这只金蛋,遂亲自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