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
林泛一笑:“荣幸之至。”
梁王府。
谢霓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描画眉眼。
尚在孝期,妆容不能太艳,只绞了双眉多余的杂毛,用眉粉描出更加清晰的形状。面上敷了一层薄薄的粉,涂上色泽偏淡的唇脂。
她从衣柜里挑出一套素色衣裳,换上后离开房间,前往世子所在庭院。
梁王府如今都在高铨的控制之下,府中所有人不得外出,但在府内可以自由行动。
到了世子住处,守门的不再是谢霂的心腹护院,而是高铨带来的兵丁。
跟以前不同,这次她没有受到阻拦。
谢霓信步走到廊下,伸手一推,屋门轻易打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谢霂的病气,透着几分腐朽的味道。
她不禁弯起唇角,甚至哼起了小曲。
“谁?!”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卧房传来。
谢霓慢慢踱步过去,在谢霂床边驻足,俯视这个瘫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鬼的世子爷。
“你、咳咳,你来看我、看我笑话?”谢霂双眼凹陷,因肺部受损,说话有气无力,时常咳嗽。
“是呀。”谢霓笑了一下,“我来看你如何忍受病痛的折磨,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死期。”
谢霂眼神陡然狠厉:“我死,你也活不了!”
话说完,又剧烈咳嗽,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
“你说得没错,只要我身上还流着父王的血,就要同你一样,被押解入京,接受审判,再然后被推向刑场,在万众瞩目下,尸首分离。”
谢霂如见了鬼般骇然瞪大双目。
“不,我不要受审,我不要去刑场,我是世子,我姓谢,咳咳咳,我姓谢,我不会被斩首的!”
谢霓稍稍俯身,欣赏够了他恐惧的神情,幽幽说道:“你会的,你不仅会被斩首,还会戴上脚镣枷锁,被锁在囚车里游街,受千人辱骂,万人唾弃,连乞丐都不如。”
“你——”谢霂大叫牵动伤口,痛得倒回床上,“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谢霓直起腰身,居高临下道:“我不会。”
“哈哈哈哈,难不成你那锦衣卫朋友能保住你?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谢霓平静而冷漠地望着他。
直到谢霂慢慢收敛了嘲笑,惊疑不定地瞪着她,她才缓缓开口。
“可惜看不到你受刑时的狼狈了,谢霂,希望你能死不瞑目,下辈子投畜生道。”
言罢不管谢霂如何大吼大叫,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午时正,谢明灼抵达梁王府。高铨不在,应是还在碧山搜找余孽。
杨云开晃了一下腰牌,门口守卫不敢阻拦。
“带我们去谢霓的院子。”
守兵立刻道:“回大人,她与我等打过招呼,若孟二娘前来,请她去湖心宴客厅一叙。”
杨云开便看向谢明灼。
“去宴客厅。”
几人同行至宴客厅长廊前,长廊入口处有一仆从侍立,见他们过来,便道:“三小姐只想见孟二娘一人。”
姜晴几人一听,脑中闪过各种阴谋论,纷纷劝阻。
“无妨。”
谢明灼独自踏上浮廊,行至宴客厅。
厅中陈设未变,谢霓没有坐在宴客桌旁,而是倚在窗边的矮榻上,单手撑着窗沿,扭头看向她。
她的面前置一方几,几上茶香四溢。
“你来了。”谢霓笑着伸手,“请坐。”
谢明灼在她对面坐下,没有迟疑。她的目光落在谢霓脸上,发现她不同以往,竟化了淡妆。
“你胆子倒是大,真敢一个人进来,”谢霓笑意愈深,拎起茶壶亲自沏了两盏茶,一盏放到谢明灼面前,“就不怕我对你不利?”
谢明灼摇头:“不怕。”
“那你就将此茶一饮而尽。”谢霓趴在方几上,托着腮,一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