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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合适的郎君才对呀。”

姚三娘自嘲:“父亲想把生意做大,我若嫁过去,会添几分助力。”

适当的卖惨能削弱对方的警惕,拉近彼此的距离。

李九月、冯采玉和姜晴三人,明显对她更生几分亲近。

谢明灼也适时露出几分不忍。

“也是个苦命人。”李九月面色惋惜,“你如今做了镖师,令尊能同意?”

姚三娘笑笑:“他想打通商路,我跑商多了,也能积攒一些人脉和渠道。你方才说‘也’,难道九娘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倒也说不上来。”李九月半真半假道,“我九岁那年被爹娘卖了,辗转到了真定府,给人当了丫鬟。”

“后来呢?”

“后来嫁了一个货郎,慢慢经营起一家杂货铺,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那眼下怎会……”

李九月眉间染上哀愁:“不久前我夫君病逝,我年轻时伤了身子,膝下无儿无女,没能保住铺子,索性卷了包袱回老家。”

“欺人太甚!”姚三娘竖眉,“铺子是你和你丈夫一起经营的,他们凭什么说抢走就抢走?”

她指的是李九月夫家的族人。

就算李九月没有明说,这种吃绝户的例子不胜枚举,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怪不得方才李九娘叮嘱年轻丫头仔细身体,千万不要受寒。

在这世道,没有子嗣的女子活得更加艰难。

李九月摇头叹息:“我不过是个外人。”

“那二娘呢?”

“二娘也是个可怜人。”

夜幕降临,破庙外风雨交加,破庙内围火闲谈,不失为一次难得的经历。

姚三娘谈兴上涌,立刻接了话:“怎么说?”

“二娘先前定过一门亲事,本来都准备成亲了,谁料未婚夫出了意外,对方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迁怒到二娘身上,说她‘克夫’,还到处宣扬,想要二娘给他家儿子守一辈子寡。”

“太不讲道理了!”右边角落响起一道声音,“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不嫁人可惜了。”

众人:“……”

李九月没有理会,继续道:“二娘家里实在没办法,就送到我这里来,想着换个地方,断了这孽缘。”

“确实坎坷。”姚三娘望向谢明灼,唏嘘道,“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谢明灼却道:“三娘比我艰难,也比我坚强。”

敬佩之意溢于言表。

李九月也笑道:“三娘年纪轻轻就能走南闯北,的确叫人钦佩。”

姚三娘似是被夸得羞赧,立马转移话题:“还没请教这四位怎么称呼?”

“阿玉。”

“阿晴。”

“杨大。”

“罗七。”

姚三娘一一点头打了招呼,没再多问。

夜渐深,众人烘干了衣服后越发困顿,便都决定席地休息。

姚三娘的镖师们轮流守夜,杨大和罗七分别守上半夜和下半夜。

破庙环境脏乱,好在不漏雨,虽偶尔有觅食的老鼠钻来钻去,众人睡得都还算安稳。

后半夜雨声渐停,廊檐的积水坠落进水洼,叮咚作响。

谢明灼在外不敢沉睡,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旁人起夜的窸窣声、廊下的水滴声、远处的蛙鸣声,全都汇聚到耳边,让她彻底清醒。

她没有睁眼,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默默平躺。

李九月睡在她旁边,腿挨着她的腿,忽然猛地一个抽动,似乎是在梦中踩空了,一下子惊醒。

谢明灼还是没睁眼,感知到对方挪开了腿,不一会儿轻轻起身,借着火堆的光,往破庙后门走去。

后门外有个茅厕,虽年久失修,门板破破烂烂的,但也能将就应个急。

“啊——”一声压抑的惊呼打破寂静。

未等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