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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春也拘谨笑道:“愿殿下福禄寿喜全,岁岁皆如意。繁娘,简哥儿,快来见过殿下。”

年轻姑娘原本站在父母身后,这才露出一张芙蓉面,生得端雅清丽,气质文静,只瞧了谢明灼一眼,就低下头去,一丝不苟行了礼。

“繁娘不才,只懂些女红。”孟繁双手捧匣,“愿殿下永保慈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身边十岁左右的小郎君也递来贺礼,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瞧着谢明灼,很是自来熟道:“表姐殿下,我没什么钱,买不起贵重的礼物,就自己做了个玩意儿,你可不要嫌弃呀。”

孟纶皱眉正要轻斥,就听谢明灼笑道:“繁娘和简哥儿有心了,谢谢你们的礼物。也多谢舅舅和舅母。”

“殿下客气了。”孟纶摆摆手,领着家人回到座位。

家宴除了饮酒吃菜,还免不了闲聊。

安王自恃辈分,问道:“荣安到了该招驸马的年纪了,可有心仪的郎君?”

前不久荣安公主才掳掠探花郎,他这话说得很不合时宜,但确实没毛病。

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就出阁,谢明灼都十七了,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娘。

孟绮不咸不淡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可定了人家?”

安王:“霁哥儿才十九,尚未及冠,不着急,倒是齐王,今年已二十了吧,先前未得道仙点化,而今神智清明,是时候娶个正妃了。”

谢明烜:“……”

催婚催到古代来了?

他素来寡言,但一语惊人:“何时娶妻自有道仙安排,不劳安王费心。”

安王:“……”

要不要脸啊?还道仙安排,杜撰的谎话还当真了!

他故作不在意地笑笑,又看向孟纶,说:“孟祭酒,令嫒多大了?”

孟纶拱了拱手:“回安王殿下,犬女十八。”

“都十八啦。”安王作惊讶状,“还没许配人家?”

孟纶淡淡道:“三年前定了亲,可惜两家缘浅。”

“哦?同谁家定的亲?怎的就缘浅了?”安王刨根问底。

谢明灼嫌他聒噪:“安王如此关心,莫不是打算到时候送份重礼?”

孟家是皇后的母家,孟家儿女的婚事多少人盯着,安王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缘由?

三年前孟繁定了亲,定亲对象是光禄寺卿家的嫡长子。

这位未婚夫曾在国子监读过书,学习很是勤勉,天分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孟祭酒对他相当欣赏。

定亲后,未婚夫决定先考中举人,再办婚礼,孟家自然没有意见。

只可惜,他倒霉抽中了靠近茅厕又漏风的号房,三场九天下来,人都脱了一层皮,回到家就卧床不起。

等到乡试放榜,得知榜上无名,他急怒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此一命呜呼。

光禄寺卿家如何悲痛暂且不论,孟家作为准亲家,也不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虽两家婚约作废,可孟祭酒在这三年没有再为女儿说亲。

安王说这些,是故意落孟家面子。

毕竟十八岁还没嫁出去,不是件光彩的事,且已经有过一次婚约,对方因病去世,不少人家心里难免打鼓。

三年不出阁,说得好听是情深义重,说得不好听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安王毕竟是亲王,孟纶不好回驳过去,皇帝也不能偏帮说安王的不是,寿星谢明灼出马最合适。

张婉春缓和了面色,朝谢明灼露出感激的笑意。

生辰宴在打机锋中结束。

安王告退时,冷不丁问了一句:“陛下之前曾言道仙指点,四月中天降大雪,不知这大雪,何时降下?”

谢长锋愣了一下,不耐烦道:“你自己去问道仙。”

“……”

河南开封府。

都司衙门练武场,宗震同属下练完刀法,一屁股坐到石阶上,从怀里掏出一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