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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城的时候,也该有所变化,要试着写写。”

乌平之笑道:“那该我教你了。这次我没紧着写很有规矩的作文,是写了些游记,记录了点所见所闻。这几年经历多,此番书写,颇有感慨,写着写着,想到了些题目,觉着贴合,就去作文了。一气呵成。你之前说我目的性强,我今天也拿这话说你,你跟我一样,不肯写‘废稿’,作文必是成篇的,不去写杂记。”

谢岩受教了。他去年一年都非常勤奋,一个题目写好几遍,但他确实是作文,换着法子作文。生活趣事,游历见闻,他有观察,用的是画,很少去写。

两人在门口分别,谢岩去张家拜访,乌平之去走亲戚。

张家好找,谢岩带礼上门,果然跟乌平之说的一样,席间有金师爷作陪,罗家兄弟的事,还没等他开口说,张县令就卖他个好,答应放人。

谢岩说先给一年的假期,张县令只是扬扬眉,也答应了。

张县令再问谢岩房师和座师是谁,有没有拜入哪位大人门下,谢岩说一半藏了一半。

房师座师的名字如实说,问起亲近与否,谢岩也说还不错,具体多亲近,他就参考乌平之的待遇来。

这一番话说完,张县令的态度便冷淡了些。等听闻谢岩拜了府学的老教官做师父,他更是明着叹了口气,说谢岩还是太嫩了。

本县出来的,有份情谊在。张县令真心教他:“再往上考,就不是读书的事了,你要为以后做打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看其他学子怎么做的。你聪明,多看多观察,少说多做,以后能有个好前程。到了官场,只会读书是不够的。”

谢岩感谢他,起来行了个超实在的学生礼。

张县令:“……”

等席面散了,谢岩走了,他把小小的礼盒打开看,见是一根金笔,又挑挑眉毛。

金师爷赶忙说道:“他有个伶俐夫郎,里外都打点得极好。”

张县令把盖子合上,摇头说:“他夫郎又不能替他当官。”

他是进士出身,正经科举出来的官员。在官场沉浮过,看好一个书生的潜力,却不会过分殷勤。

考试算得了什么?就像乡下人赶几十里路进城一样,踏足新的地方,所有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非常肯定谢岩的文采,但不看好谢岩的前程。

谢岩不知道张县令怎么看待他,从张府离开,他找衙差问过,到罗家兄弟巡街的附近找,迫不及待就把张大人愿意给他们一年假期的事说了。

“两位哥哥,你们要快点收拾东西,我们早些去府城,我都想净之了!”

罗大勇打量着他,他明明感觉谢岩和从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

他问谢岩:“你觉着你哪里有变化吗?”

谢岩老实道:“脸皮变厚了。我以前这样说话做事,是随性为之,我不知道别人不喜欢。现在我知道了,但我没改,我会主动为难人了。”

罗家兄弟都听笑了,他们一起落手,在谢岩左右肩膀上拍了拍、捏了捏。谢岩原地站着,没动。他身板也结实了。

罗二武说:“不错,靠得住了。”

谢岩便笑起来,问他们:“我还要在县里待两天,然后就回村里了,给我爹扫墓,祭拜一番,就去黎寨。从黎寨出来,我就要回府城了。你们能收拾好不?”

他真是不客气,一个问题追着问。

罗大勇和罗二武商量过了,他俩都去,先去一年。好就留下,再把老爹接过去。要是不好,就回来。兄弟俩在县里过日子,上下老小都能照顾到。

谢岩还没听说过他们老爹,还以为人都没了。闻言问了一句:“伯父现在住哪里?怎么没见着?”

罗大勇说:“在乡下,我们家没营生,我俩娶亲以后,家里住不开,他就回乡下了,在我姑姑家有间房子住。住县东边的。”

隔着整个县城,难怪碰不着。

谢岩想把人一起接走,罗家兄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