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水池里,用旧牙刷沾了肥皂细细地刷。
“这是我送你的吗?”温晚有些记不清了。
谢舒毓“嗯”一声,低头站在水池边,穿着宽宽大大的花短裤和白色小背心,手臂细细长长,肩膀那块薄薄的,肩头有棱有角。
温晚把手贴上去摸,“你冷不冷啊。”
谢舒毓说不冷,温晚还是摸,来来回回,像个色老头,把人都摸笑了,往旁边躲了下,“干嘛呢。”
“摸摸还不行,我是你女朋友,这是我的权利!”温晚大声。
“行行行。”谢舒毓靠回去,“你摸。”
温晚把手背起来,“不摸了,哼。”
手臂抬起,揩去不小心飞溅到脸颊的肥皂沫,谢舒毓弯腰跟她蹭蹭脑袋,“贴贴,来老婆贴贴。”
“哈哈——”温晚没忍住,一把将人抱住。
她喊我老婆欸!
“这个风铃是我送给你的。”温晚嘟嘴,不满,“你竟然把它一只铃丢在这里,独守空房。”
谢舒毓很有耐心解释,“所以这次我决定洗干净以后,把它带回去,挂在我宿舍的窗边,每天都可以看到。”
欸?也太听话了,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风铃是蓝色的,半透明,搞不清楚什么材质,洗干净,水灵灵挂在阳台上,风一吹,叮叮当当。
午后的阳光照在上面,金光闪耀。
天空也是蓝色的,大朵白云飘浮,行走缓慢,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风很好闻,似乎是焦糖味。
她们并肩站在阳台上,脚趾头被晒得暖暖,好半天,静静看着远方。
“干活!”谢舒毓一合掌,说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洗洗涮涮。
她把她们睡的那个小房间窗户擦了,窗台上杂物清理掉,窗帘拆下来洗,生锈的插销也抹了油。
温晚躺在床上当监工,谢舒毓站在窗外后阳台,问哪里还有污垢,温晚才爬起来看。
窗户擦干净,谢舒毓去前面洗抹布,温晚躺在床上玩手机,没有枕头,她脖子躺得有点累,起床活动,站在后阳台,忽然听见楼下有人讲话。
谢舒毓家住三楼,楼下隔条排水渠,过去点就是魏安庆家。
魏安庆家是一楼,屋后有个院坝,他妈坐在院子里择菜,魏安庆蹲在旁边跟他妈说话。
温晚撑身,耳朵努力伸到阳台外面。
魏安庆质问他妈,为啥非要安排谢舒毓跟他见面。
她妈说咋了,人小毓不挺好的,爸爸教国画的,妈妈是校长,人自己也厉害,硕士,配你绰绰有余。
“她妈不过是个副的。”魏安庆说。
“副的也是校长。”他妈说。
魏安庆嗤笑一声,他妈问他,你是不是跟人关系搞僵了,刚才好像还听见你在外面跟人吵架。
他没说被温晚骂,只是抱怨他妈,为什么一定是谢舒毓。
他妈生气了,菜往盆里一摔,说人家小毓怎么你了,你七不顺八不顺。
温晚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拿出手机录像。
魏安庆起身一脚把菜盆踹翻,手臂抬高,指着楼上,“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谢舒毓快三十岁还不结婚,甚至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每次回家都是一个人。”
“那不挺好的,说明人家洁身自好。”他妈说。
魏安庆冷笑一声,“她要么就是个女同性恋,要么就是个被人玩烂的烂货。”
此时此刻,温晚无比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橡皮人,手臂无限伸长,伸到楼底下一人甩一巴掌。
她收起手机,像一颗导弹,还是会拐弯不会被拦截追击的那种,大踏步去厨房,里面翻箱倒柜,提了把亮锃锃的大菜刀出来。
谢舒毓刚洗完抹布,走到客厅,看见温晚提着刀打开门出去,以为是幻觉,原地呆了几秒,甚至跑去卧室,确定温晚到底还在不在。
房间里,她听见楼下魏安庆跟他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