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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关山 香草芋圆 111237 字 1个月前

喏,娘子看,不知哪个城门下排队出城的车马,排到这儿来了?”

谢明裳掀开雨水打湿的车帘

子。

面前宽阔的长街,果然被一长列车马占据,排队不见头,几百辆大车停在雨中等候,车夫焦急地频频探头张望。

河间王府马车的出现,也引起一阵骚动。

王府马车的规制与寻常车驾不同,有心人都识得。马车刚拐出小巷,顺着长街往北行片刻的功夫,就有几家管事匆匆撑伞赶来说话。

“我家主人请河间王金安,请谢六娘子安。”

几位管事同时报自家来历,乱糟糟地听不清楚,谢明裳耳边只抓到“某某伯府”,“某某郡公”字眼,都是身上有官有爵的体面人家。

几家管事争先恐后地问起,河间王在城外可好,城外防守状况如何,突厥人距离京畿还有多远,京城能不能守得住,这次的戒严令持续多久……

谢明裳总算听明白了。

原来是病急乱投医,京城里消息闭塞,都指望从她嘴里掏出点新鲜消息呐?

“城外一切安好。”谢明裳隔窗道,“京畿有精兵强将,专等突厥人来痛殴之。回去告诉你们主人,突厥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惧之心,杯弓蛇影。自己把自己先吓死了,何苦来哉。”

有管事不死心地追问:“敢问谢六娘子今日去何处?”

谢明裳笑出声来。

“日子过得太无聊,去手帕交家里走走,赏赏菊花,说说闲话。各位听得可满意了?散了吧。”

风雨阵阵,马车缓停在大长公主府外。

端仪郡主闻讯迎出来时,正好看见谢明裳领着寒酥、月桂走进门里,撑伞停在一盆雨中盛放的蟹爪菊边,赏玩片刻,笑盈盈掐一朵在手里。

“送她们两个回来,掐一朵菊花走。不心疼吧?”

端仪郡主好笑地迎上去,“平日也不见你喜欢菊花。怎么今天稀罕起来了?整盆搬走都随你。”

说完当场吩咐仆妇把两盆蟹爪菊,两盆更名贵的绿牡丹直接抬出门去,搬上河间王府马车。

谢明裳并不跟她客气,大大方方把四盆菊花收下。

她今日才进门来就感觉气氛不大对。

大长公主府向来有护邑亲卫的,但平常也不至于五步一人,十步一哨,各个面色冷肃,全身披挂,明甲执刀站在雨中。

哪像个公主府?倒像城外的军营。

谢明裳心里嘀咕,大长公主府也下令戒严了?

“今日你家可方便?方便的话,我去你院子说一会儿话;不方便的话,在花厅聊几句便走。”

端仪郡主叹了口气,瞥一眼四周肃立的披甲亲卫。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进院子说话罢。”

大长公主府早在三日前就戒严。防备的却不是外头的突厥人。

“之前你飞鸽传书,母亲同意送五十车酒肉吃食出城犒军。她老人家轻易不出府,定下的两边接洽人选,原本是父亲。”

谢明裳轻轻“啊”了声。

她想起了,两边确实商议好的莫驸马。八月十五当日清晨,来的人却临时换成了辰大管事。

“临时出了什么岔子?”

端仪烦恼地揪下一瓣蟹爪菊。

“父亲也不知如何想的……母亲前脚把消息透给他,他后脚就出门,险些把消息泄露给外头!”

谢明裳的记忆里浮现出莫驸马儒雅却显露尴尬的面孔。被大长公主呵斥,狼狈退出门外的背影。

当年一段佳话,年少无忧的天家贵女,一眼相中意气风发初入京的小将军……

历经多年之后,那点初心,早被岁月消磨得面目全非。

谢明裳直截了当问:“你父亲莫驸马,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端仪咬住了下唇。一朵蟹爪菊被她撕得零零碎碎。

“明珠儿,你啊……你这句问话还好没被母亲听见。”

端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