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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啊,怎么有了身孕都不高兴?”

“我还没出阁。”春水说。

一顶小轿抬进门的妾室,怎么能算出阁嫁人呢。

“我是被府里的表哥……”春水痛苦的扭过脸,脸朝里,像是脆弱又坚强,不想让人看见她这么屈辱的一面。

姑娘家都心善,闻言果然信了。

边月开始安慰她,“那这事得告诉你母亲跟你父亲,千万不能觉得羞耻,毕竟作孽又该死的人是你表哥。”

“可我寄人篱下,我母亲被夫家休弃,带着我投奔了舅舅,可谁曾想我那表哥……”春水声音低低,话说得很慢,“这事若是捅破了,我名节没了不说,我母亲往后可要如何生活。”

“可怜我身份低,表哥定然不会娶我做正经大娘子,就算有了身孕又如何,毕竟不是他日后唯一的孩子。”

“我跟我母亲,以后可要怎么做人跟生活。”

这可难倒边月了,于是她皱巴着脸,轻声问春水,“这些事情,好像跟我关系不大,你就这么说给我听了?”

“憋在心里属实苦闷绝望,见到姑娘这才忍不住倾诉两句,”春水虚弱摇头,“姑娘不用管我,听罢也就算了,反正我烂命一条,死了就是。”

边月,“……”

边月是没打算管她,如果不是她一直攥着自己的裙摆。

边月轻叹,“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憋着难受想说就说吧,待会儿药钱我替你出,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边月想了想,“就来这间药铺寻我。”

许是见春水太可怜了,像只被人丢弃的受伤淋雨小猫,边月没忍住伸出手,想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可对方手背也有蹭伤,肩头手臂也有。

边月手抬了半天,最后放在春水凌乱的脑袋上,轻轻摸了一下,“好好生活,未来还是有盼头的。”

屏风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姑娘。”

边月收回手,春水也识趣的松开手指,只是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清澈干净,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边月,像是在看人生的希望跟人间的太阳。

谁也受不了这种类似于信仰跟依赖的眼神,边月更是。

她硬着头皮,反手掏出自己的马鞭,放在春水手里,“要是他再敢……你就打他!出事了我替你做主。”

说罢边月才抬脚绕出屏风。

管家见她依依不舍的出来,不由皱眉说道,“大姑娘,你要是捡些猫猫狗狗的,看着可怜没人要,咱家养就养了,但是人不行,您以前捡的那几个人品都不行,您忘了吗。”

边月心虚的挠着脸颊,“我知道,所以我这次都没留咱家位置更没报自己名号,只说有事就来这家药铺找我。”

管家这才点头,“那就好。我问过了,瑶姑娘在郊外山庄纳凉避暑,您是在京中等她还是过去寻她?”

“那自然是去寻她,我正好有事找她。”边月抬脚出了药铺,目光落在门外的马车上,那儿不显眼处有个标识,写着“顾”字,是府邸主人的姓氏。

满京城,姓顾的大户只有那么一家。

边月侧眸朝身后看,“我虽不能养她,但这事我说不定能替她做主,帮她讨个公道。”

顾府有个表小姐,这事边月是知道的,叫什么,吴惊春。

不管吴惊春的母亲顾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不该被这么对待。

边月伸手牵过黑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她刚走,春水的丫鬟也挤开人群过来,满脸急切进了药铺。

丫鬟走到屏风后面,关切的问,“娘子,您身体如何?”

春水坐在床上,双腿垂在床沿边,头发微乱,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漆黑的牛皮马鞭,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丫鬟进来,她才回神,微微摇头,“没事,只是大夫说我有身孕了,险些没保住。”

今日之后,她有孕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她也不打算瞒。

“你去同管家说一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