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挺早。”苏承拉开椅子坐下，穿着还是刚起时的随意，倒软化了几分他自带的凌厉。

云裳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不由道：“作为统帅不都是日理万机么？”怎么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

后面的话云裳没敢直接问出来，毕竟她也只是个旁观者，也许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谁让我这个统帅不着调。”苏承说得很随意，语气却听得出来很轻快，他拉过云裳手里的资料，拿着半片面包垂目浏览，“这问题你列的？”

“我做了很久的调研，跟报社的前辈讨论过才罗列出来这些。也不是很多，耽误不了你太长时间，你看一会有没有空？”云裳看了看两页纸的问题，怕苏承觉得太麻烦又撂挑子，很小心地看着他的表情。

苏承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自己想岔了，不过看她眨巴着眼睛的样子就挺有趣，心思一转便道：“一个问题一个吻。”

云裳当下瞪起眼，“条件你先前不是开过了么？”

“那是答应你专访的条件，问问题可不在此列。”

云裳当即就想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头是不是多装了一个脑子，怎么想法就这么多呢？

“那你先答！”反正是赔了本了，云裳也不纠结这点子本钱了。

“可以，你问。”这下苏承倒是很好说话。

见他还挺配合，云裳由不得松了口气，拿过那两页纸的问题，忽然觉得这不是多，而是太多！

早知道就少列几个，反正有些东西也可以旁敲侧击出来，问他本人反倒被他剥削。

云裳心中一阵懊悔，整了整心思认真起来，“请问苏先生对外界的评价作何感想？”

外界对苏承的评价一向都是贬义居多，所以这问题也是每家报社都想问苏承的，无论真的假的被人念叨了二十来年，又不是石头做的总得有点反应才是。

偏偏苏承就是那石头人，想也没想就道：“没感想。”

“好好说！”云裳觉得他态度就是不端正，手里的笔下意识一歪，戳了下他的手背。

苏承又状似思考了那么几秒钟，给出答案：“想揍背后说嘴的人。”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苏承也很无奈，“小姐，换你被人说三道四你不发火不想揍人？我只是懒得理而已，我做事从来不用别人教也不想受人制约，所以别人说什么对我也无所谓。这半边天都是我说了算，我又为何计较外界对我的评价？”

听他话里神气起来了，云裳想想这也没毛病，顺着问道：“评价总有个来源，外面对你的指责可比褒奖多多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哪知道。”苏承话音刚落又被云裳戳了一笔，只能再度沉思两秒，“我觉得他们就是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什么？”

“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你说平衡不平衡？”

话没问题，但云裳怎么想都觉得过于笼统了，只好直切具体地问：“外面说你性格乖张，烧杀抢掠，欺男霸女，这些事你做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