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芝笑着起身, “不是不敢去, 你看我们这里, 如何走得开? 别走别走, 我去去就来! ”说着握了西屏的手一下, 忙不迭跑到前堂招呼客人去了。
迟骋仍陪他们坐着, 添了新茶来, “你们再坐一会, 这时候还不是正点, 人还不多。”
西屏又坐下, 竖耳倾听, 外头好像是来了四.五个客人。这门脸是向着广林路上, 广林路是江都的正街, 不是大府宅就是许多做生意的门脸, 就连接连的许多街巷中也都是做生意的。方才他们过来,看见好几家恢弘富丽的大酒楼, 也有好些小的正经吃饭的馆子, 可到那些馆子里吃饭, 动则也需得两三道酒菜, 都是请客吃。倒是他们这样的馄饨铺子开得少, 专管这街上挑担的, 打杂的, 做伙计的吃个方便, 怪道生意好。
这样一来, 只他们两个肯定不够忙, 西屏因问: “迟叔叔, 这铺子就你和芝姨招呼? ”
迟骋笑道: “实在也是想不到刚开张生意就这样好, 不过你芝姨做馄饨做面的手艺你是清楚的,这地段好, 她的手艺又精, 想必日后也不会差, 所以我们也想找两个跑堂打杂的帮忙。”
时修便和他商议, “我倒有个靠得住的人可荐, 要是迟叔有意, 我叫她过来这店里先试试。”
西屏问: “你还有这种人才荐? 是谁?”
“我说了你不认得, 但你一定知道他们家。”时修笑道: “就是臧班头家的兄弟媳妇。”
臧志和家有个兄弟西屏听说过, 只是不知他兄弟娶媳妇竟然娶在他前头。时修道: “他因为公务繁忙, 所以耽搁了, 他兄弟不在衙门当差, 做个小买卖, 所以赶在了他前头。他父母又还健朗, 所以弟媳妇想在外寻份差事, 上回我听见他在衙内打听伙房里缺不缺厨娘, 可惜衙门伙房里不缺人, 不如叫她到这里来, 倒是个勤快人。”
迟骋倒有几分喜欢臧志和, 便点头答应, “臧班头是个实在人, 想来他的家人也好相与, 只要不嫌这里油污脏乱, 只管叫她来。”
商定好, 又接连来了好几拨客人, 迟骋也不能坐了, 西屏他们只好先告辞。
走到街上来, 西屏不由得换了张面孔, 笑吟吟的, 走路也是倒着走, 拍着手道: “那我们此刻先到臧家去? ”
时修只怕有人撞着她, 忙拉她走在自己旁边, “顺路的事, 先去臧家, 再去做花灯的师傅家里。”
红药听见, 赶上几步问: “咱们要到臧家去? 去做什么? ”
西屏笑道: “迟叔叔他们的铺子里要请伙计, 臧班头的弟媳妇可巧想找个在厨房里帮忙的差事,这不就正好了? 也正好合了你的心了! ”
红药脸上一红, 低下头不好说话, 只推着她登舆, “快走吧, 还有好几处地方要赶着去呢。”
不一时马车赶到臧家, 是在条稍宽的巷子里, 马车停在门前怕堵住路, 因此时修吩咐玢儿将车停在街前。西屏又提醒, “咱们招呼也没打过就这么来, 还空着手, 到底不是礼数, 好歹该在街上买些东西进去。”
时修笑道: “臧班头不是看中虚礼的人。”
西屏将他拉到一边嗔怪, “咱们又不是单见臧班头, 人家家里还有老人兄弟呢, 再说这会是带着红药一道来的, 他们两家不是议亲? 这还关乎着红药的体面。”
“是是是,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时修一头懊悔, 一头张望, 看见前头有酒坊和点心铺子, 便抬手指去, “那咱们到那里买些点心买两坛好酒去。”
西屏点点头, 吩咐红药与玢儿在巷口等, 过去卖了好些点心和酒, 适才转来, 进巷去敲臧家的门。进去是温馨干净的小院, 合抱几间房舍, 院中晾着衣裳, 底下有位老妇人在洗衣裳, 正是臧志和他娘。时修从前来过臧家, 和他们认得, 在院中与老妇人行礼, 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