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 我就领你亲自过来瞧瞧。”
“这房子赁多少钱? 开铺子又使了多少? 他们的钱够么? ”
时修向窗上瞄一眼, “你放心, 你瞧这生意, 还怕他们赚不到钱么? 这房子的租子也不贵, 好歹是我牵的线, 我不会叫他们吃亏的, 林掌柜开了那么些年的铺子你还信不过她?”
西屏想来也是, 这回再瞧见窗户上过来过去的人影, 也不觉得烦了, 反而满心欢喜, 恨不能日日都这样人多。
待屋里吃完, 早饭时辰也过了, 客人渐渐散去, 只雪芝进来和他们说话。西屏张头朝院外看,“迟叔叔呢? ”
雪芝笑道: “他还得把午晌的馄饨包出来呢。”
红药听见这话便起身, “我和玢儿去帮忙吧, 让老陈叔来说话, 我们俩的手脚虽不快, 可两个也能顶一个。”
说话与玢儿到厨房去了, 不一时就换了迟骋进来, 顺带手搬了个炉子来放在那八仙桌底下, 四人围坐桌边说话。
雪芝说起来, 他们那日跳入水中避开官府后, 便坐船去了常州, 在那头躲了阵风头才回到泰兴去打听西屏的消息, 听说她随姚家人回到了江都, 这才又来了江都。雪芝笑叹道: “知道姑娘在这里必定有安稳日子过, 我们也不好打扰, 本想瞧瞧姑娘就往南京去的, 不想姚二爷拦着不许, 还替我牵线搭桥, 找了这房子开了这铺子。”
“这样很好, ”西屏将手放到桌上来握住她的手, 笑道: “你们都没有旁的亲人, 把我当女儿一样带大, 我自然也牵挂你们, 为什么要走? 大家在这里团聚再好不过了。”
雪芝望着时修笑了笑, “这丫头, 小时候的主意就比大人还强, 我们也不过是在衣食起居上照料她一下, 连我们几人衣食住行上的开销还是她出的钱, 我们不过是下人。”
西屏却攥紧了她的手一下, “我从没拿你们当下人。”
迟骋笑道: “不说这些了, 既然团聚江都, 姑娘往后就常到这里来, 想吃鱼了, 迟叔叔亲自到河里去给你捞。”
时修道: “我们姚家也少不了她鱼吃的, 说起来, 还要告诉二位一桩喜事——”
一听这话, 西屏忙瞪他一眼, 偏他最急, 忍不住要说: “我和屏儿要成亲了! 日子虽还没定, 不过我大哥大嫂开了年三月就要回杭州去, 应该要赶在他们走前把事情办了。”
雪芝忙反手抓住西屏, “真的? 姚家老爷和太太都答应了? ”
西屏微笑着点头, “他们本来就是很好的人, 不会和我为难的。”
雪芝不住拍她, “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 只是你和姚二爷的关系本来——嗨, 难得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家。只是三月里, 会不会太急了些?”
“不急! ”时修忙道: “那些虚礼不过走个场面, 不费什么工夫, 就是预备东西仓促些, 今日我们出来, 就是为找家好的裁缝店, 裁几身四季衣裳做妆奁。”
雪芝一听这话, 便朝迟骋使个眼色, 迟骋去床底下取出个箱子, 开了锁, 取了十两银子出来放在桌上。雪芝道: “我们就算是姑娘的娘家人, 这几身衣裳是该我们做的, 这银子无论如何得收下。”
西屏起初不肯收, 体谅他们铺子刚开张, 生意虽好, 一时也不能回本。雪芝迟骋却一定要她收下, 雪芝道: “姑娘若不收, 就是拿我们当奴才不是当亲人, 将来吃席的时候我们可没脸去。”
她只得收下, 再坐了一阵, 话还未叙完, 就听见前堂有客人在喊: “有没有人招呼啊? 怎么不见人? ! ”
一算时辰, 将至午晌了, 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吃饭, 西屏不好耽误他们生意, 又想着还有事情要办, 便要告辞, “过两天我再来, 过了午晌来, 大家才好说话。芝姨, 你和迟叔叔也只管到姚家去找我, 老爷太太都是极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