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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他的并非耳语,而是一个温润的带有热气的触感,在脸颊处转瞬即逝。

如同一个印章,残留的气息在皮肤上萦绕良久,持久地停留,让人意外。

这一次,陶栀子没有笑意夸张,而是面容恬淡,平静地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这个触感,对于江述月来说也是极为陌生的,让人辨不明有多少种情愫混杂其中。

这样的距离,陶栀子亲眼观察到江述月的瞳孔骤缩了一瞬,说明他也许只是面上平静。

“陶栀子。”他连名带姓,不辨情愫地低唤她的全名。

那张近在眼前的脸没有丝毫愧意,反而响亮地答道:“我在!”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在国旗下宣誓一样。

她的反应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江述月似乎也不想让自己的语气和神情过于严肃,但是还是带有惩戒性地反问道:

“竟然学会强吻了是吧?”

“不是强吻,是偷偷吻。”陶栀子面无愧色,直白地回答道。

无情无欲的一张脸,像是有些绷不住,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像是在试图解构那个吻,或者将一些失控的情绪重新修正。

“我就当,是友谊之吻了。”

他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间好像也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

陶栀子满意地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下唇,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好像真的不是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

“亲脸颊,当然是友谊之吻,至于嘴巴……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我绝不会动那里。”

也不知道她如何无师自通,会这么多理直气壮的逻辑,学会将自己偷吻脸颊的事情合理化,算准了他的脾气,在他的限度内疯狂蹦跶。

江述月闻言,像是精神被她三言两语折磨得极为疲惫,最终也找不出责怪她的话,只能作罢了。

值得欣慰的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陶栀子乖乖把莲子带莲心都一一吃掉。

她其实从未跟江述月说过,她一点都不挑食,这是她从小被迫养成的习惯。

正如生活一样,食物留给她的选择并不多,她没有挑食的权利和前提。

而此刻,江述月在赋予她不再当那个恪守规矩的孩子,让她有勇气一步步跨出去。

她深知自己刚才可能做得过分了些,但是他下次可能也没机会责怪她了。

在这天地间,她如同一只笨重的鸟,时而想要起飞,却永远只能飞离地面几米,永远飞不过洋流,无法去温暖之地度过隆冬。

但是有一天,她看见了爱斯基摩人留下冰屋,她惊喜地发现,原来冰做的屋子,反而能遮风避雨,帮她度过这难熬的严冬。

于是,她厚着脸皮鸠占鹊巢,栖息在这冰屋当中。

第50章 相拥 你怕打雷吗

夜幕时分, 预示着又一夜即将过去。

陶栀子的腹泻早已好过,再也没跑过厕所,还剩下烦人的生理期, 但是按照经验也大概还剩下一周的时间。

虽然有一个偷吻的小插曲,但是她和江述月之间, 好像并没有什么本质改变。

并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的两人目光相撞时候的尴尬和羞赧,两人保持着以前的最寻常的相处方式。

这好像不是件坏事, 说明江述月并没有往心里去, 没有刻意将她疏远。

但同时也不是件好事,因为这证明“友谊之吻”的定义奏效了,所以才能如此坦荡。

再结合江述月多年的国外经历,似乎他的内心会更容易将这些接触“去暧昧化”。

即便她以后拥有更多亲吻脸颊的特权,但是都停留在“友谊之吻”的阶段, 这好像让人难以接受。

说不出哪里难受, 如果可以以友谊的名义接近江述月,甚至与他肢体接触, 但是本质上灵魂是被隔绝在外的。

这种内心上的隔绝仿佛比肢体上的隔绝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