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问他。
“还不是时候,”那人看向了天幕,“本座闭关太久,都快忘了这世间是什么样子了。”
公上胥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那人凌厉的一瞥后收住了后话。
这是与虎谋皮,饶是当了千年六界之主的公上胥都不敢太放肆。
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走到这一步。
东极这次主动给江灼炼制心脏一举彻底敲响了公上胥心中的警钟,他不能赌东极会像上次一样愿意袖手旁观,一旦赌输,公上胥将万劫不复。
他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
他垂下头去,在看不见的地方握起了拳——
冥界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森。
楼烬轻车熟路找到了冥宫,山欢和班仪正在等他,见他回来,还来不及问他眼下状态如何,一股脑把那恶念归无的事说了。
二人言简意赅,楼烬听得分明。
意思就是公上胥手里有个杀招,一旦释放很有可能波及六界,但她们两个都不确定公上胥会不会真的走到那一步,毕竟这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
又被公上胥抢先一步了。
楼烬觉得有点窝火,好像自从和公上胥对峙起来后,他们从来没有掌握过主动权。
“容嘉呢?”楼烬烦躁地啧了一声,缓了一下,才道,“我那孽徒没给您二位添麻烦吧?”
“照顾那位上神呢。”班仪道。
“易明情况如何?”
“伤势不轻,但能养回来。”
楼烬点点头,闷头往外走时,正好与江灼撞了一个满怀。
楼烬眼疾手快伸手一揽,握住了江灼的腰。
“你如何了?”
江灼带着点凉意的声音穿过耳畔,楼烬才觉得心里那团无名火压下去了半分。
但他还是觉得很烦,方才那团没有灭干净的火从骨缝烧到了心头,又一路烧到了天灵,楼烬眼下看什么都带着点燥意。
“没事了。”他松开手往外走,也没多看江灼。
“……他怎么了?”江灼看着他的背影,有点莫名其妙。
“搁谁谁不生气,他脾气已经够好了,”山欢纵然有万般忧虑也不会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来,笑道,“让他自己待着吧。”
“妖界众人已经安置妥当了,”江灼收回目光,走过去坐了下来,“魔界那边有滕阴打点,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打算把那边也挪过来。”
说着,他看向了班仪。
“你还怕我不同意不成?”班仪哼了一声。
江灼无意义地笑了一下,眼神又顺着楼烬离去的方向飘了过去。
山欢看不下去了:“你在这空惦记也没用,还不如去看看。”
江灼瞬间拉回视线:“谁惦记?”
山欢讳莫如深地扬了扬下颌,“你呗,还能有谁。”
江灼皱起眉来,颊侧飞上了一层不自然的淡红。他低下头去不自然地整了一下袖口,犹豫了片刻,旋即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
这次没否认!山欢意外地挑了下眉尾。
明明上回在妖界说起来他和楼烬的关系时他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来这些时日两人也有了不小的进展。
江灼走后,山欢面上仅存的笑意也消失了。
“我总盼着所有人都有个完美的结局,”她垂下眼,尾指优雅地翘着,慢吞吞端起了茶盏,“如果这次也能顺遂就好了。”
班仪道:“你有计策?”
“楼烬一日不能与魔骨相融,那我们的胜算就永远提不起来,”山欢摇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
班仪却摇了摇头:“我没打算交给他们。”
乍一听到这句话,山欢的眼神立马看向了班仪。
班仪也将脸转了过来。
“山欢,如果当前的如炼能做到以己之身吞纳所有恶念,那么你我未尝不可。”——
江灼找到楼烬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