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亓官麓咽了咽,空中的纸片还在,那些本要被做成元宝的金银纸,于大火之中烧尽。
烧成滚烫的灰。
“可我总觉得,去不得……”
“不去怎么知道。”
斐守岁手上的术法幻成一行字,那字留下个不难理解的谜语。
说的是:“生死轮转,死就是生,生就是死。”
且这附近没有其他活物。
老妖怪见亓官没有动身,解释道:“不必害怕,我在慢慢恢复。”
“不是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前面……”
“前面?”
“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什……”
音刚落,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从火海中走来。
也是惨白的脸,殷红的腮。
斐守岁:“你识得?”
亓官麓摇头。
“那……”
只见女子一顿一顿脚步,走得极慢,慢到有些失真。就像被锁链捆住了四肢,女子艰难地朝向斐守岁与亓官麓。
斐守岁凝眉。
不应该,幻术常以熟悉之人下手,而此女子他与亓官都不曾见过。
何人?
又是哪个故事里,失了魂的可怜人。
“公子,她走得越来越近了!”
“砍吧。”
“可!”
“你若不砍她,她就杀你,别无选择。”
“是,我知道公子之意,只不过……”
“但说无妨。”
亓官麓的语气并不抖索:“这喜服,我总觉得眼熟。”
“喜服?”
斐守岁皱眉,在他面前,女子所穿不过寻常衣裳。
一袭白衣。
沉默片刻。
斐守岁只想到了一个解释:“我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难不成……”
“想到了?”
“那是我自己?”
“……”
默然。
斐守岁良久没有回答。
而亓官麓背着他,在往后撤步。
长剑在她手上有些重了,斐守岁能明显感受到亓官麓的不安。
术法相连,施术者掌控傀儡,而傀儡亦会影响其主。
那一丝丝细小的恐惧,如同菌丝,试图染指斐守岁的心脏。
感触着。
斐守岁微微侧耳,他手一旋转,用术法压抑亓官麓心中惧怕:“往东南方向也能出去,就是麻烦了些。”
“真的?”
“嗯。”假的。
生门岂能有二。
斐守岁只是在想,要如何在亓官麓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杀死她的幻境。
不过这个想法尚未实行,也或许是女儿家天生敏.感。
亓官麓发现了斐守岁的谎言:“公子,我已砍了轿夫,也不差我自己。”
“……好。”
“但公子能否给我些时间?”
“可以。”
斐守岁垂眸,他看向手掌上的水墨小阵。
小阵里有四五个墨点,正朝着他与亓官所在的位置靠拢。
冷笑一声。
斐守岁平静道:“听我指挥,绕开她。”
“是……是!”
言毕。
亓官麓单手背起斐守岁,冲向一旁扑灭不了的大火。
两人用传音交流。
在火焰肆意之中,斐守岁看到那火燃烧起来,宛如木柴倾倒,瞬间吞噬了他与亓官。
却不烫。
火是冷的。
斐守岁紧紧抓着女儿家的肩膀,传音一句:“不用怕,我们走对了。”
“好!”
疾步而行,身后的幻术也紧追不舍。
斐守岁一边解幻,一边安慰亓官:“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