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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因为这是东曜“横征”所能掠夺天赋的极限时间。

“横征”本来就不是专门针对天赋者的能力,极广的应用范围注定了它在时间上的限制。对于班迪斯这种水平的强者,掠夺十分钟甚至已经是最久的算法。

所以寒明用的是“暴敛”?

可如果是“暴敛”,怎么可能压制他天赋压制得这么死?

此时此刻,上首的寒明咽下了最后一口烈酒熔岩。和之前的“群星加冕”一样,他的那份依旧是特殊的无酒精版。但这一刻,他说出的话却像是淬了最烈的酒一样,搅得人头脑发晕。

只听他说的是:“不是横征,也不是暴敛。你可以叫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刻寒明的目光似乎是落在班迪斯身上,又似乎落在了某个更远的地方。

他的的确确不只在注视班迪斯。

事实上这一瞬间他的感官里存在的是整个北域——那是“亿万人之上”的效果。

他征敛了班迪斯的天赋。

以班迪斯潜意识里对他的尊崇程度,只要他想,别说十分钟,直到太阳落山,甚至下一个太阳落山,对方依旧拿不回他的天赋。

在下方班迪斯逐渐意识到了什么的神情里,寒明抬手撤去了征敛。并在班迪斯重新感知到天赋的那一刹那,再次剥夺了他的天赋使用权。

这时候不仅是班迪斯察觉到了差距,在座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班迪斯,人家新王都开始报天赋名了,你还在磨叽什么?这是让我们看你在这儿演哑剧吗?你是魔术师,是小偷,不是什么断手断脚的哑巴!”

此时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先前在巡狩时和附和这位星盗的军火贩子。

两人打交道这么久,后者对班迪斯还算了解,之前班迪斯三次尝试三次失败他就默默看在眼里。他可以肯定,那时候班迪斯的脸色都没有难看到现在这种程度。所以这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一向以心态取胜的星盗猛地焦灼成这样?

班迪斯当然明白,边上的人与其说是在讥讽他,不如说在等一个解释。

在众人若有若无的注视里,他沉默又沉默后,终是开口挤出了惊雷般的几个字:“——我的天赋消失了。”

不是临时的掠夺,不是间接的压制,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像从未有过天赋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窃取能力的存在。

对于依托天赋搏出了全部人生的他来说,失去天赋远比失去四肢失去五感更加可怕。

不止是他,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位来说都是如此。

这一点从此刻骤寂的氛围便可见一斑。

“…那这到底是什么?”虽然从最初的连败他就有所觉悟,即便恢复天赋自己也大概率失败。可有机会尝试和完全没机会根本是两个概念。

前者可能会让他在无数次失败里臣服,后者却打一开始就让他觉得恐怖。

如今两者结合起来,早已习惯了北域风雪的班迪斯破天荒地又感受到了暴风雪降临的极致冲力。

寒明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疑问。

他只是略微抬了抬眼,那双非人感十足的瑰丽金眸就此彻底从班迪斯身上落到了虚空之中。

随着他目光的落下,一行行金色的字体凭空勾勒在空中。

自这一刻,在座所有人面前都出现了以其书就的诉罪书。那密密麻麻的罪名兼之不容忽视的死罪评语,刺得一些人差点直接跳起来。

若非寒明面前也浮现出了同样的文字,或许真的有人会见势不对掉头就跑。

下方那群人里唯有白雪还有闲心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罪书。

他是知道的,前夜北王宫法务部的人连夜编纂出了一部新法典。据说那位法务部主理人来自东域,而这又是未曾修订的初版草稿,其严苛程度可想而见。

即便是游历宇宙时自保居多的白雪,在这份罪书上都是个无期起步。

意外的,白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