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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视线都没聚焦,嘴上却依旧坚持着,“我得跟我孙子一起跨年。”

许沉星是因为他才选择回老宅过年,他没理由把孙子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去睡觉。

毕竟觉什么时候都能睡,孙子却不一定能天天回来。

“谁说跨年就一定得醒着,”许沉星明白老爷子的想法,更不愿让他为这个受累,便亲自走过去,扶起老爷子往电梯的方向走,“睡着了不一样跨年。”

老爷子只得慢吞吞往前走,嘴里挺不高兴地说:“你又哄我。”

“我哪敢啊,”许沉星笑着说,“我说的明明是大实话。”

两个人亲昵交谈声逐渐远去,电视机里依旧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更显得空旷的客厅格外冷清。

“爸,您看到了吧,”许亦瑜靠在沙发靠背上,神色淡淡,“爷爷眼里没有我,更没有您,除了许沉星之外,他谁都看不到。”

“小瑜,”孟婉立刻出言制止,“别胡说。”

“我说错了吗?”许亦瑜扭头看向身旁的母亲,“还有您,您在这个家里操劳了半辈子,爷爷有正眼看过您吗?”

“就因为我当初不小心撞了唐诗一下,爷爷就把她难产大出血,甚至后来身体变差的责任全部归咎到我头上,一直处处针对我,处处不把你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了,难道您真的甘心吗?”

孟婉红着眼低下头,嘴上依旧阻拦:“别说了,小瑜别说了。”

“我偏要说!”许亦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就因为您出身不如那女人,所以就必须低她一等,就因为我是你儿子,所以我也要低许沉星一等?这是谁定的规矩!”

“够了!”一直沉默的许成远冷声制止,“谁说你妈妈低她一等,谁又说你低沉星一等,如果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怎么指望别人看得起你!"

“我倒想看得起自己,可事实呢,别说我,爷爷有拿您当亲儿子看待过吗?”

许亦瑜抱着手臂抵在沙发靠背上,声音越说越冷:“他都多大年纪了,路都走不稳了吧,到现在还紧握着集团的权利不放,处处对你我设防,却一直鼓励许沉星去公司,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您不会不清楚吧?”

许成远脸色一滞,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小瑜,够了,你别再说了,”孟婉伸手去拽许亦瑜的胳膊,“沉星是你弟弟,就算你爷爷真打算把公司交给他,你也不能有丝毫怨言”

“凭什么不能有怨言?就因为他是唐诗的孩子,就因为他身上流着唐家的血,所以就天生比我高贵?!”

许亦瑜猛地甩开孟婉的手,说到激动处,脸色涨得通红:“明明都是许家子孙,明明都是爸爸的孩子,凭什么他就要处处压我一头?”

“我大二就进公司帮忙,兢兢业业工作这么久,却不如他,一进集团就受到董事会重用,爸爸在公司操劳半生,却被自己的儿子处处掣肘,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谁说我被他处处掣肘,”许成远的脸色彻底沉下来,“我再怎么也是他老子,他想继承公司,也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他年轻时就因为力量不够,始终被唐诗辖制,每次出去见孟婉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谨慎再谨慎,生怕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无形中让她们母子跟着吃了不少苦头。

没理由活了大半辈子,还要继续被唐诗的儿子拿捏。

“还有你,”许成远抬手点了点另一边的许亦瑜,“你是我许家的长子长孙,别动不动就妄自菲薄,什么不如这个不如那个,有我在,谁也压制不了你。”

“好了,别生气了,”孟婉低头擦擦眼泪,贴心地帮许成远顺了顺后背,“大过年的,咱们一家人都要开开心心的才是。”

二楼拐角处,半人高的落地花瓶阴影一侧,许沉星斜靠在柱子上,缓慢偏过视线,看向客厅里依偎在一起的一家三口。

许久,唇边抿出一抹冷淡的笑。

杀人者理直气壮,害人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