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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意,无意者多情,各怀心思的两人微妙互动,不觉已到暮夜时分。

桑落从窗外探出脑袋:“主子,相思馆出事了。”

苌濯有教无类,连桑落都学会了隐藏妖气,已然是寻常的总角少女模样。

“今早他们名叫霜思的头牌去西街,被一头发疯的牛撞得个人仰马翻,扭伤了腿,肯定参加不了群芳会了,果然是恶有恶报。”

死对头受伤的地点和时机太过巧合,嬴寒山不自主看向身侧的男人。

她昨日随口提了一句,当日车马受惊和房梁砸落可能与对家相思馆有关,苌濯今日早早便出了门,逛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只带了一册穴位图回来。

暮色沉沉,寂尘道君捧着卷册翻看,衣襟袍袖不染片尘,身姿依旧是如濯如竹。

察觉到她的视线,苌濯微微转头,嗓音清沉悦耳:“何事?”

“道君今日去西街可听见什么动静?”

“未曾。”

也是,苌濯无事闲人一个,一时无聊才做了她的入幕之宾,怎么可能还帮她找死对头的麻烦,多半是阁主用了手段。

他今日换了深色道袍,里衬仍是素白,冷色濯肤,颊侧没有丝毫杂发。暗蓝是他身上除了黑白之外的唯一颜色,几乎很少有零碎的装饰物,竹云暗纹干净利落,熨帖垂落的衣摆上不见一丝褶皱。

男色当前,嬴寒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一时间,西街和文试统统被抛之脑后。

开荤容易,戒荤尤难,那可是真仙之姿的灵力啊,何必为了群芳会喧宾夺主?这场交易说到底,不过只是馋他身子。

白谦莫名其妙取消了每月之约,嬴寒山愈发没了心理负担,物尽其用,还真能栽在一个断了情丝的呆道长身上不成?

上一次阵前两军将领对峙过后,飞甍关安静了几天。

这几日没有下雨,日头把泥土晒干了,从山上飞下来的扬尘和植物种子盖住城墙前的血迹,春日的可爱遮掩了战争的残暴。

嬴寒山没有叫人守着那排头颅一来人就放箭,她默许城里的人把它们收拾走。

其实嬴寒山是不喜欢京观的。但恨太多了,最温良的人也会在仇恨中癫狂,她能克制住自己的癫狂,却无法对着那些含泪的眼睛说一声冷静,她只能选个折中的办法……战争就是这样的。

第 243 章 秋复猎

嘶吼伴随着箭头顶进盔甲的叮当,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崩塌声,门整个倒下去,从里面涌出的士兵与沉州军绞缠在一起。

夜色像是一块黑布,把包裹在里面的所有人拧住,谁也分不清是谁的鲜血,谁的嚎叫。

嬴寒山到的时候战场已经清理得差不多。尸体被拖到两边,但地面上仍有及靴底高的积血。

两个白鳞军士兵把第五煜从门里拖出来,他身上还穿着那天城楼上的锦衣,满地血污脏了下摆,像龙被截去半截尾巴,露着湿淋淋的伤口。

昼夜交替,纵情纵欲的日子悄然过去。群芳会开幕前夜落了细雨,给小院染上了江南水乡般的温柔氛围。

嬴寒山练罢舞步,卸妆更衣,却见苌濯也已褪了外衫,正襟危坐在床沿。

那眼神太过幽深,嬴寒山不由退了半步。

这几日,不是她言出必践,只愿陪着江道君,而是当真无力再应酬旁人。

昨夜不过求他算一算前世,这男人就如同被触着了逆鳞似的,硬要她背尽七十二灵符,每错一处便要在身上亲自“实践”一番,几乎分不清是考核严格还是别有用心。

苌濯似看透她的顾忌,道:“你妖丹未结,体气虚寒,今夜我替你护着灵府,不做旁的。”

嬴寒山推辞道:“我没事,不必劳烦道君。”

这世上,没有比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更危险的事。再说,她堂堂青楼头牌怎么能说不行?

话毕,眼前景象一阵乱晃,待重新平静,她已被人扯至怀中,苌濯不由分说把她按进床榻:“安心。”

汩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