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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万劫不复。

只是教她认准十二经络而已。

月至中天,人间初静。枕席上仿若写就一幅濯印红痕的梅花图,嬴寒山颤着声求饶:“道君,我都记得了。”

这番折腾下来,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苌濯不答,俯身在图谱标记的要穴逐一温习过,直到折腾得她连都说话都没了力气,才终于开口道:“好。”

精力耗尽,嬴寒山本不想沐浴,奈何苌濯爱洁,便主动服侍起她。一套流程有条不紊,力道适中,比桑落妥帖了不知多少倍。

温热的水流淋在身上,嬴寒山手心攥着灵石补充体力,不禁皱眉:“道君这般游刃有余,可是还照顾过旁人?”

苌濯模棱两可道:“万法同理,府中禽鸟花木皆由我一人打点。”

湿巾沿着脸颊擦拭,嬴寒山闭眼嘟哝着:“你就把我当花鸟养……”

苌濯看着少女被浴池热气蒸腾得嫣红的面庞,不由联系起强取豪夺来的那支牡丹。

一十二枚封魔钉,皆由他亲手锥入嬴寒山周身经络。残魂转世何其不易,嬴寒山如今这副躯壳看似完好无损,却处处虚弱得不成模样。这些天为她补魂,几乎搬空了乾坤袋里两百年存下的灵石积蓄。

可不是正在用灵力精血,温养着一朵纤弱易折的娇花。

但这朵花,只能供他一人观赏。

寻常阁前台,嬴寒山的名牌悄然撤了下去,人们只当云娘子为群芳会焚膏继晷,却不知天香院里并非只有一人一婢。

五色珠帘下,嬴寒山将黄符折为双翅攲斜的纸鹤,依葫芦画瓢念动法诀。片刻后,纸鹤歪着半边身子缓缓浮起,看上去滑稽又有趣。

有了寂尘道君开小灶,嬴寒山进步得极快,指尖凝聚一抹绯色光华,试图补救一番,孰料没控制好力道,仙诀妖力两相对撞,直接将黄符搅了个粉碎。

灵流在房间内逸散,苌濯瞬移至她身侧,制止道:“魂魄未稳,少用妖力。”

昔日嬴寒山也是借了剑灵和秘宝让修为突飞猛进,在妖界任性妄为,以至于提前引来天命大劫。

嬴寒山不知他的顾忌,从镇魂珠中牵引灵力修复纸鹤:“可无极引只是道君借我的,补完魂便要收回去。”

她不知,嬴寒山与苌濯早已结下元神之契,经历轮回转生也不会湮灭,本就可以不经苌濯的首肯,直接使用四大秘宝。

苌濯上前纠正她的动作,道:“一直带着也无妨。”

“道君同我说笑呢。”嬴寒山不甚用心听他摆布,“秘宝给了我,影响封印可怎么办?”

“封印安稳,无需顾虑。”苌濯将道符重新折为周整的纸鹤递给她,“待凝聚妖丹,便不必再借旁人灵力,届时是用是还,由你定夺。”

语调是不含条件的令人心安。

提起妖丹,嬴寒山反倒丧气不已:“这么久才聚了一丁点儿,道君说得轻松。”

“凡间浊气过重,若在上清道宗,不到一年便可凝丹。”苌濯呼吸微滞,试探问,“你可愿随我同去?”

嬴寒山倏笑:“我去像什么话。”

男人邀请关系暧|昧的女人去家中作客,往往是非常危险的。

苌濯却莫名认真:“道君府远离主峰,只有我带着两位弟子常住,不会有旁人打扰。”

嬴寒山轻轻扯动纸鹤双翼:“连道君一共才三个人,岂不是无聊透顶?”

苌濯勉力渲染道:“四时风景可堪游赏,仙府内不乏奇花异兽,若需仆役也能随时传唤过来,三十三洞天内亦有天机密藏。”

嬴寒山收起纸鹤:“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苌濯忙问:“考虑多久?”

嬴寒山收起纸鹤,随口敷衍道:“群芳会后再说吧。”

苌濯闷闷吐出一个“好”字,那双眼睛明明没有任何感情,嬴寒山却看出了一丝落寞。

管他呢,男人也不能太纵着,待晚些时候再好好哄吧。

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