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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舞罢,台下人一片羡艳,秋娘也颇为惊喜,问:“你的舞步是几时开始学的?”

嬴寒山挽着沉甸甸的花篮,答道:“清安元年。”

三年便有如此成就,来日定不可估量。

秋娘颇为满意点头,不假思索记上三个‘上’字,劝诫道:“风流灵巧是好事,但切忌不可心浮气躁,若能潜心钻研……”

她敲了敲座椅把手:“你将来可不止坐在这个位置。”

嬴寒山行礼道:“奴家谨记秋娘教诲。”

此话一出,现场种种目光齐齐射来,或歆羡,或嫉妒,或不甘,或怀疑。嬴寒山视若无睹,直到走出洲府仍觉被人盯着,抬眼便见冒名顶替霜思的少女定定望着她。

冷汗淋漓,唇色惨白,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嬴寒山不做理会,转身欲走。对方忙死死扯住她,声音压得极轻:“你说话呀!”

嬴寒山挣脱不开,有些不耐道:“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不认识?”少女眼中水光潋滟,情绪仿若激浪崩云般满溢出来,“嬴寒山,我是戚浮欢啊!”

两个陌生的名字撞入耳膜,嬴寒山只觉一阵头晕眩痛,手中花篮“咚”地坠落,乱红花瓣散了一地。

“那你学一下嘛。”衣衣故意使劲晃着他的胳膊,“等你学会了再教我。听说凡间有个传闻:只要每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能给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墨水滴洒在白道服上,爱洁的少年不由皱眉:“功德不足,多折无益。”

这般不浪漫,衣衣忍不住“嘁”了一声,故意把沾了墨的指尖往他身上抹。少年闪避不过,干脆不再理会她,一手持剑,一手拿起画好的符纸,口中吟诀,试着与剑共鸣。

仙门以剑道为尊,上清道宗一脉尤其重视以剑驭符,但面对一把无灵之剑,苌濯只能独自探索以符驭剑的方法。

风雷水火咒诀依次念过,剑上符文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衣衣看了片刻便哈欠连天,化为原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一觉转醒,看他仍执着着练剑,心头微微触动。

虽然没办法赔上剑灵,但她可以寻些别的补偿。

“濯哥哥,你的生辰是哪天?”

“七月二十。”

衣衣数了数日子:“那你记得在山门外等着我的生辰礼。”

苌濯收剑入鞘,回眸问:“为何要送我生辰礼?”

“赔不了剑灵,赔别的礼物给你啊。”衣衣眨巴着眼睛道,“你不会讨厌我一辈子吧,濯哥哥?”

苌濯:“为何要讨厌你?”

他生来便不会感受这样的情绪。

“真不讨厌?”

“嗯。”

衣衣故意曲解他的句意,粲然笑道:“我毁了你的剑灵,你都不讨厌我,果然是喜欢我的。”

苌濯眸中闪过一瞬无奈:“我四岁那年为妖邪所伤,情丝尽断,何来喜恶?”

穿堂风过,衣衣借势漂浮起来,指尖散开无数绯粉灵流,像一只自由无拘的粉蝶。她轻盈凑到他眼前:“没关系,那我喜欢你就行了。”

这一次,少年没有退却,反而目光灼灼看着她:“你喜欢我,是没有任何因由的吗?”

眼底波光平静,仿佛能看破所有谎言虚饰。

“喜欢”是世上最易糊弄人的托词,少年道君每次出山,她能都恰到好处地现身,当然是有所图谋的。

衣衣心跳一滞,一把抱过他,埋着脸不让他戳破伪装,欲盖弥彰锤着少年脊背:“没有理由,不可以吗!”

屋檐外的雨渐渐停了,空萦的薄雾之外,恍惚有人在唤:“嬴寒山。”

苌濯仍替她暖着灵府,嬴寒山迷蒙睁开眼,看着眼前人谪仙般的容颜,不知怎就想起梦中少年朦胧的脸来,脱口而出问:“道君的生辰在什么时候?”

“七月二十。”

苌濯披衣起身,束冠整髻,明明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