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嬴寒山握紧袖中的鎏金铃,朝着他走过去,“我知道她和前仙师的一些事,仙君想知道吗?”
苌濯果然放下戒备,由着她靠近。
嬴寒山慢慢道:“她和前仙师并没有在一起过,更谈不上喜欢,仙君可能误会她了。”
入魔的苌濯因为这句话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他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眼中闪过情绪,“为何?”
“因为……”嬴寒山靠近他耳边,看准时机催动鎏金铃,将灵光点入他额间。
金光隐没在他额间,驱散他体内的魔气,嬴寒山用最快的速度画下静心法印,将它打入苌濯身体中。
苌濯失去意识,微微摇晃着倒下,嬴寒山正好将他扶住。
无妄山的狂风暴雨骤止,逐渐趋于平静。
看来她成功了。
她后怕地擦了擦冷汗,刚才真的好惊险,若非苌濯没反应过来,自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他入魔这么频繁,真的没问题吗?
嬴寒山将他扶到房中,施法烘干身上的水,看着苌濯苍白无色的面色,伸手摸了一下,好冷啊。
曳光剑悬挂在他身后,生成护体屏障,却对她没有一丝敌意。嬴寒山故意捏了捏苌濯的脸,曳光剑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的灵剑是不是坏掉了?还是说,它已经进化到可以分清对方是否有伤害之意?
这苌濯不光自己强得过分,连灵剑都这么变态的吗?
嬴寒山弄干身上的水,又帮苌濯烘干衣服。
他干净无色的侧脸好像一只雪妖,身上也冷得没有热气,和方才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但具体是什么样,嬴寒山也想不起来,一百年实在是太久了。
施法结束,她俯身将披风盖在他身上,又将他的发带寻回放在他手边。
怀中的传世镜微微发热,嬴寒山来到屋外,里面传来洛子酌冷冰冰的声音:“还不回来?”
“我明天就回。”
“印记都传回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呆在那?”
嬴寒山转动眼珠子,还没想好理由又听他道:“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想骗我。你听着,我只跟你说一次,无妄山并不安全,马上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
嬴寒山放回传世镜,最后看了苌濯一眼。
他在梦中睡得并不安稳,浑身都是冷汗,不知梦到什么,身体在披风下止不住战栗。
嬴寒山来到他身边,将灵力输入他身体中。
温和的灵力之下他攥紧的手终于松开,仿佛劫后余生般长松口气。
嬴寒山隔着披风,轻轻安抚他的情绪。
周围的魔气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的苌濯最容易魔气入体,她现在还不能走。打定主意,她直接将传世镜屏蔽,扔进识海中。
她的安抚起了作用,苌濯真的平静了下来,他靠在她手边,就像曾经那样眷念又依赖地抓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嬴寒山微微抚平他的乱发,露出他眼上的伤痕,不知道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定是被她气疯了吧?
等了她一百年,结果只是一场骗局。
嬴寒山叹了口气,那场大战后她是真不记得了,否则至少也会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不要再等。
……
天色蒙亮,苌濯醒来,看到她睡在自己手边。
她守了他一夜累得睡着,手里还捏着短笛,睡着了也不敢停,断断续续地吹着。
上次也是如此,吹了一夜,嗓子都哑了。
说她不在乎自己,她似乎又很用心。说她在乎自己,可她又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苌濯起身,将发带束于眼前,站在院中回想昨夜的事。
记忆中有一部分空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猜到自己应该是入魔了,就像上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