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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色,毫无被人窥破的惊惧,倒有些欣赏。

“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吗?”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指尖挑起她下巴,逼她与他对视。

“那要看师兄说的是什么事,若是要我的小命,那我可不能答应。”嬴寒山一笑,显出三分俏皮来,眼睛像会说话。

“哈哈,有趣的姑娘,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长夜漫漫,待你我先过了这一夜再来谈别的事吧……”他把人拉起,强硬地往莲榻上一扔。

早已藏在袖笼里的银针刺破血脉,髓蜂毒骤然间扩散开来,嬴寒山顿觉男人的气息更重,耳畔充斥着各种细小声音,海石花的声音反而忽远忽近,她闭上眼缓缓心神,再度睁眼时,清澈的目光已迷离。

“师……兄……”她呓语。

“寒……”他含糊念她名字,正要解她衣裳,可体内却冲起一股骇人热度,似燎原之火迅速蔓延,他的神智短暂回笼,“怎么回事?”声音一下子变得错愕,他看到自己的皮肤泛起红晕,再看嬴寒山,她神情冰冷,如数九隆冬,他还有什么不明林的。

终日打鸟,终于被雁啄了眼。海石花怎么也没料到,嬴寒山能趁他施媚术毫无防备之时下毒,不,她也下了媚术。

他大怒,抬手便往她胸口拍去,嬴寒山却比他更快,横臂一格,另一手便印在他胸前,将人重重击开。

砰——海石花踉跄数步,撞上桌子,他单手扶桌,已气得眉目狰狞:“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你常用的毒。”嬴寒山下榻,缓步走向他。

嬴寒山的声音却响在他耳畔,师兄师兄的笑着叫唤,逼着他睁眼。

他蠢蠢欲动,勉强克制着体内爆涨的欲/望,可越来越可怕的热度烧得他理智将失,他暴怒出口:“滚开!”

靠近他的嬴寒山忽见他掌中一道紫光窜起,她侧身闪避,岂料那紫光威力甚大,余威仍将她撞出数步,等她站定,只闻得“当啷”一声,有物落地,那边海石花已疯了般往屋外跑去。

她看了眼落地之物,是件法宝,看威力应该品阶不错,不过海石花中了鸾和,后继无力,不过拼着最后一点清明寻求脱身之计。眼见他就已飞奔出门,嬴寒山眉头大蹙,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正要拔足追出,屋外却传来一声闷哼,嬴寒山煞停脚步,只见海石花竟被人击回屋里,一道人影紧跟着飞入石室,动作快事疾电,瞬间欺至海石花身前,一把掐住海石花的咽喉,另一手甩袖,将洞府的门紧紧关上。

凌厉森冷的目光扫过嬴寒山,他倏尔微笑:“师姐,对不住,没按你的吩咐出了手,见谅。”

那笑,嗜血乖张,与她印象中的林孖判若两人。

嬴寒山只与他对视一眼,却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任何情绪,那双漂亮的会笑的眼,一片幽沉,然而她没时间多想,只冲到海石花眼前,步伐轻晃,施的是仙魔舞,现学现用。

海石花的清明早已不存,在林孖手里气喘如兽,双眸布满血丝,只呆呆看着嬴寒山,眼前似有数尊神佛浮现半空,嬴寒山便是正中那尊神明,拈指而立,慈悲却无情,让人敬畏。

林孖觉得手里的海石花失却反抗之力,便将手一松,海石花竟“扑通”跪地。

“海石花,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被人种下煞符,所以才在山间捕杀低修?”嬴寒山平静开口。

“是。”海石花被迷了心神,乖乖作答。

“符主是萧无珩?”

“我不知道,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那他现下何处?可知我的情况?你们又是如何联系的?”嬴寒山逐一问出她所关心的问题。

“他在啼鱼州地界内,具体何处我亦不知,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我寻不着他,上回联系还是嬴师妹死的那日,他要我献魂于他。你的情况,符主并不知晓,我还来不及禀报。”

海石花一句话,却叫林孖猛地蹙眉。

“那来找我的那些人,你可泄露过我的情况?他们现下何处?共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