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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像。”语毕,她忽又沉默,看着天洞落下的光柱,良久才开口。

“乌观鹭针对的不是你,是我。而我帮你,除了因为乌观鹭对你的诸多刁难是因我而起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图卢靠在墙壁上,从兵器架上抽出只绛紫色双头梭,一边把玩,一边淡道。

“因为什么?”

“因为你有点像乌观鹭。”她不是个多话且热衷倾诉的人,不过看着对面这双澄澈的眼,图卢忽然间就生出些一吐为快的念头。

嬴寒山有些惊讶:“我像她?”

图卢点点头,人影却是一晃,倏尔出现在她身边,左手在她腰间一拦,右手按着她的肩头往下压去,嬴寒山被迫向后软了腰。

“筋骨太硬了,练舞前先帮你松松。”图卢脆声道,一边飞快地变化姿势,一边说话,“是不是很奇怪,乌观鹭与我明明不和,我却还要裴着她?”

嬴寒山一个“是”字没出口,左腿已经被她朝后抬至及肩,整个人金鸡独立似站着,筋骨被扯得几乎要断开。图卢仍在继续:“我与乌观鹭是前后脚进的山门,那时还不是夫人的弟子,和你一样只是门中再普通不过的低修。”

她们二人年纪相仿,图卢重义,得乌观鹭唤这一声师姐,便自小对她极为照裴。山门资源有限,低修修行清苦,无数的日夜,她们相互扶持着走过来,晃眼就是百年。

说着,她又按着嬴寒山的腰往下一压,嬴寒山吃痛叫出声,她又笑了:“忍着点。我的故事都没说完呢。”

“然后呢?”嬴寒山咬牙切齿地问道。

“可这些……与我何干?”嬴寒山现在觉得全身都在发酸发胀发疼。

嬴寒山却没那么多感慨,她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身体上:“师……师姐,你轻一点。”

“不中用的,起来吧!”故事说完,图卢松开手。

她出手之时用了些灵力,以至嬴寒山没有还手之力,被她像面软一样揉来捏去折了半天,只觉得筋骨都要断裂,可待揉着腰站起来,却又觉得一身爽快,竟是图卢在替她舒筋之灌入灵气,能将她身体筋骨舒展到极致,又不至受伤,另还有滋养之效。

说着,她拧腰抬腿:“可知此舞来源?”

“听说是应霜夫人亲创?”嬴寒山答道。

图卢又笑了:“此舞确是师父亲创,不过昨天你也没说错,这也的确是求偶之舞。”

“……”嬴寒山想起自己的猿猴求偶之语,顿时涨红脸。

“此舞源于夫人与先宫主的床第之间,起先是夫人向先宫主求欢助兴之舞,后来受先宫主点拨,慢慢才衍变为今日的十二仙魔舞。”图卢摆好起始姿式,神情已改,“你莫小瞧此舞,媚门之舞为世所不齿,然而很多人却难敌其威,你道为何?”

“攻心之术,难测其深。”嬴寒山便道。

她教授得认真仔细,嬴寒山便也学得仔细。

几句完说完此舞的特点,图卢脚尖一点,眉色飞舞,似瞬间换了个人般。

“此舞凭个人心性可演化不同韵味,我先让你看看我的仙魔舞,你瞧瞧与乌观鹭的有何不同。”

一语落地,图卢长发拂过脸颊,身段如银练长虹般跃起。

嬴寒山眼也不眨,生恐漏过一步,而她心里最后一点对媚舞的轻视,也因为图卢这一舞而消失殆尽,那抹因无相剑宗而来的优越感,也随之消弥——大千世界,万法皆有,她不该因为自己出身名门,而小瞧这世上其他功法。

图卢之舞,酣畅淋漓,每一步,每一跃,都简洁有力,柔中带刚,蕴含无限战意,相较于乌观鹭妩媚蛊惑的舞,图卢的舞则显得激越澎湃,直抵嬴寒山内心深处。

心脏仿佛化作战鼓,和着她的舞步敲响震天节奏。战意滔天而至,似波澜壮阔的海面,气象万千。嬴寒山生平第一次,从一阙舞蹈里感受到热血沸腾的战意。

她想学此舞,不仅仅只局限于应付了事的花把式,她贪心,想要得更多。

或许是她注目的时间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