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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秋月悬于天幕,晕开皎洁光影。

庭院内,容璇与祁涵并肩而坐,望漫天繁星闪烁。

启明星指北,亦是她明日启程的方向。

平怀二县偏远,算上来回路途总要十日。

祁涵望身畔人,分明知晓她能够独当一面,故而无需忧虑,更无需阻拦。

他道:“教过你的暗语,都记熟了?”

容璇笑道:“忘不了。”

只是简单一趟公务罢了,她心中有数。

比这再难的路她都走过。

容璇嘟囔一句:“我又没醉,小题大作。”

祁涵将人抱于榻上,怀月送了醒酒汤后便识趣退下。

容璇由他为自己脱了绣鞋,笑道:“你又把事情都丢给谢景和了?”

唔,这一趟南巡谢景和可真够倒霉的。

前半月容璇才听到消息,帝王御驾已至淮安府,不日便要回銮。

她躲开了祁涵喂来的一勺醒酒汤:“我没喝醉啊。”

祁涵当然知晓她酒醉后的德行,先顺了她的意。

容璇有些困,却还是絮絮叨叨与他说着话。

她说起今日的晚膳:“席上开了数坛酒,都是李夫人的窖中珍藏。”

容璇掰着指头:“瑞露酒,黄柑酒,芳春酒。有诗云:‘月照芳春酒,无忘酒共持。’”

祁涵给她喂下半勺醒酒汤,容璇道:“你什么时候调余知府回京啊?”

“猜一猜?”

女郎沉思的当口,祁涵看准时机,又给她喂了三两勺解酒汤。

容璇自然而然饮下,思绪很快转开。

“京城的德丰斋,不知道有没有新的糕点。”

“许久没吃过了,实在想念得紧。”

月光如水般映照,青釉莲花纹瓷碗中的醒酒汤下去小半。

容璇瞧面前郎君如画般的眉眼,打量许久,仰首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

帝王动作一顿,女郎绽开一抹清浅笑容。

屋中有些静,她打了呵欠,脑袋一歪靠于眼前人怀中睡了过去。

一室静谧,唯有女郎平和地呼吸声。

祁涵认命地把瓷碗放于一旁案上,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去榻里间。

锦裙解落,未曾搅扰女郎好梦。

算不清是几更天,娇.吟声漫在锦帐间。

道是略略有所准备,但今夜的情形还是远超乎容大人预料。

一连串的讨饶声无用,女郎精致如玉的面庞已被红云染透。

她埋首于绣枕间,墨发凌乱在白皙细腻的雪肤间。

秋雨下过几轮,熬到帐中偃旗息鼓,容璇由人抱着自己去沐浴。

换了干爽的一套寝衣,她略微动了动指尖。

夜色深沉,郎君体贴道:“可要用些宵夜?”

容璇半合着眼眸,连摇头的力气也无。

吃不下了。

余澄轻轻松松回府,殊不知余府正厅后的父亲听了亲信传话,立刻难了神色。

“怎么?”尊位上的白衣帝王翻过一页公文,淡淡开口。

容璇浑然未觉,对帝王的提议却是敬谢不敏。

“臣妾先前看过一场马球赛。”

在京西马场,由瑞王府做东。她若是去,瑞王府的管事会特意给她留出个好位置。

容璇恰逢休沐,原本想在府中好生休憩,再清查账目。不过那日她起身后,想了又想,机会难得,最后还是决定凑热闹去马球场一观。

“结果那一场马球赛,整座京西马场人山人海,看台上更是贵女如云。”

宝马香车停于街巷,蔚为壮观。

她到得晚,好不容易由管事领着到了自己的位置,一问才知今日宣国公世子上阵,一时间观赛者无数。

那日马球赛的精彩容璇着实记忆不深,看台上一边倒的情状倒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最后果不其然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