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凌厉生风。
场中有一刹的寂静,羽箭尽数没入红心。
众人屏息凝神,爆发出一阵喝彩。
祁译拊掌,自上观之,知道靖平王甚至未尽全力。
“容妃娘娘以为如何?”
未得到答案,祁译转眸。
美人怔怔地望着靶心的方向,似已出神许久。
御案上堆叠不少公文,祁涵揉了揉眉心,将奏疏暂搁置一旁。
两寸宽的信件收于掌中,帝王将其徐徐展开。
白纸上满满当当写着墨字,几乎都是成串的数额。
字迹熟悉,条理也格外分明,显而易见是在算账。
落款为四百三十八两,着重圈出,记第二笔。
日光映于书案前,帝王执着信笺停顿许久。
他还是将这一张草稿好生夹入了书册中。
第 66 章 归家
星月交辉,余府荣庆堂内宴席方过半。
余知府素日里少沾酒水,今日亦是为长瑾欢喜,满饮了三盅白玉酒。
他纵有不舍,然惜才爱才之心更甚。长瑾在常州时,他尽府尹之能,也至多只能为她安排八品主簿之位,实在是埋没了她的才学。
如今陛下恩宽,长瑾一朝起复,官拜四品户部主司。她乃一甲登科,获罪前便是户部最年轻的主事,如此官位自该当得。
余知府吩咐侍女添酒,以长瑾之才,不该囿于常州。
李夫人未拦他,笑着看向容璇:“阿瑾,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容璇点头,这一月来田地铺子泰半都已脱手,折换成银票,银锭也满满当当装了几匣。
余澄也笑道:“母亲放心吧,剩下的妹妹已交托给我。”
他好歹是李家的外孙,营商不在话下。
虽是半道得来的哥哥,但容璇也是欢喜。
李夫人命侍女开出一坛新酒,为长瑾举盏相贺。
容璇眸中蕴满笑意,下次再相聚,大抵就该是余知府擢升回京的烧尾宴了。
“无需。”
明旨反而无趣,容璇尚有气性。
祁涵合上手中奏疏:“去办罢。”
“下官领旨。”
魏宁侯府中,听到入宫口谕的容璇未抬眸,目光依旧在手中兵书:“知道了。”
前来传话的是府中一位小管事,姓何。
祁涵这是不惮于告诉她,府中明明白白有他的人,甚至无需避讳。
帝王之尊,自然没什么可忌讳的,她总不能拔了这颗钉子去。
在压倒性的权势之前,一切谋算都显得徒劳无功。
“入宫的车驾会在明日未时等您。”
“让他们在颐平楼等着。”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何管事一愣,一时竟不敢多说什么。
“下去罢。”
“……奴才告退。”
颐平楼是京中的一间茶楼,小有名气。
何管事将话递了上去,无可无不可,上头作主答允。
……
用晚膳时,容璇用银勺有意无意搅着手中汤羹:“二哥,明日我想带人先去京郊一趟。”
“做什么?”容琦铭纳罕道。
“去看看地价。若有合适的,我想购置几处田庄别院。”
“有理有理,我们确不能守着府产,只出不进。”容琦铭以为然,“不过才刚安顿下来,也不必急于这几日。”
容璇早有说辞:“北齐皇都地价一路看涨,尤其新收了徐州,朝廷权势更是稳固。我昨日在茶楼中,听得些闲话,齐帝似乎有意迁富户入京。”
历朝历代皆有这般做法,以巩固皇权。
“若是富户入京,届时置产更为麻烦,还是早些下手为好。此番我先去打探一二,回来后再与兄长商议。”
手头银钱虽宽裕,但置地毕竟不是小事,容琦铭也不放心假手于人。况且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