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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璇摇头,或许今日前来的世家千金中,便有祁涵未来的帝后。

她暂无意结交,只将目光转向场中。

今日比的是射箭之术,一轮轮比试,胜者继续留下。

天子观赛,几乎所有应邀的世家子弟竞相上场,前半段赛程自然索然无味些。

兄长容琦铭同在场中。容璇的目光跟随着他。只不过二哥最擅长之处并非射箭,又需藏拙,在北齐一众世家公子中算不得醒目。

倒不是容璇有意偏袒,若是马背上比试骑射,这些风姿翩翩的世家子弟不会是兄长对手。

兄长撑过三轮便罢,到了最后一轮,场内留着的人中,容璇相熟的只剩宁国公世子赵凌。

大半场赛事观下来,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阁外御座上,容璇见祁涵起身,靖平王随他一道下到场中。

她忽地坐直了身,有了兴致。

须知青州谢氏,以御射闻名于天下。谢氏利箭出,便是羯族最好的骑兵亦闻风丧胆,莫敢轻敌。

只可惜,随着谢家的覆灭,一切都化为传说。

靖平王谢明霁乃谢氏嫡脉,今日若能有机会得见其风姿,实在是是最大的惊喜。

随着祁涵摆驾,诸王尽数跟随。

外间平台已然空出,容璇干脆换到了亭台中央,那处视野最佳。

“臣等恭请陛下圣安。”

容璇自高处俯视,看那君王居于人群最尊位,众星捧月。

“容妃娘娘安。”

容璇望向身侧出现的人,还礼道:“世子殿下安好。”

翊王世子,出现在此并不奇怪。

祁译寻了空座坐下,仿佛与容璇熟识一般闲谈:“容妃娘娘喜欢观射箭?”

容璇不答反问:“世子殿下不下场比试一二么?”

祁译轻笑:“有靖平王在,剩下的人都是陪衬罢了,孤何必凑这个热闹。”

这是实话。他如此坦率的态度,倒合容璇的脾性。

服侍之人都在亭台边,众目睽睽,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

接了祁译几句话,容璇道:“世子此番入京,不知要停留多久?”

“大约要过了年关罢,或许到明年春猎。”

祁译答过,言谈之间,亦在打量着眼前女子。

御苑中惊鸿一瞥,太过匆忙。

如今细细赏之,愈发觉得她的容貌生得极盛,“容”之一字着实贴切。

美人不笑时,仿若清冷仙子,让人觉得疏离,不敢有半分亵玩之心。

可一旦她带了一两分笑意,哪怕只是淡淡的不达眼底,便是明耀动人,压过万千颜色。

因而,这位容妃娘娘若是有心与人亲近,实在是轻而易举。

“娘娘偏爱艳色衣裙吗?”

“世子何意?”

祁译轻笑:“只是觉得那日御苑中的衣裙更衬娘娘罢了。”

这话有些轻佻,偏生从祁译口中说出,占了样貌便宜,让人不觉冒犯。

御苑亭中,鹅黄色的衣裙清丽出尘。祁译直觉得,那才是眼前女子真正的喜好。

可他又能猜到她的用意。

譬如今日,她着缇色衣裙,这样明亮的颜色,即便面上不带笑意,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淡。

他玩笑般说出心中所想,容璇云淡风轻:“迎陛下所好罢了,世子莫多虑。”

既未否认,又给了合理的解释。

祁译一笑,还想开口时,场中已邀了靖平王谢明霁上场。

他今日着天青色锦袍,头束玉冠,气度儒雅。

可一旦握上长弓,立时让人不敢忽视。

公允起见,场中子弟用的都是一式的弓箭。

靖平王亦不例外。虽则普通,在他手中却让人觉得非比寻常。

众人目光中,靖平王从竹箙中取出三支羽箭,随意对准最远的靶心,挽弓搭箭。

三支利箭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