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挑郎君的本事没话说,定有福气。”
怀月垂着头,愣是一句话都不敢接。
他难得赴一次席宴,母亲又张罗着为他相看亲事。他不堪其扰,托了拜见陛下的借口,寻了一处清静地躲着。
原本他是不想出声的,但看对岸的昔时好友,心情实在是不算好的模样。
“宸妃娘娘……有何烦心事?”他问道。
见到熟人,容璇总归笑了笑。
“也没什么。”
她望湖面重归平静,神色恢复如常。
前尘往事早已斩断,她早便认清父母并不爱自己。
不过无妨。
她自己会好生爱护自己的。
第 34 章 醋意
谢明霁下到岸旁,此处湖面不算宽,尚能交谈。
容璇道:“你才回京城?”
“是啊,”谢明霁靠在树下,“前日才到家中,今日就被母亲抓来了平阳侯府寿宴。”
容璇笑了笑:“那你科举的案子,还未查清楚啊?”
她前些时日在御书房无意发现一首诗:“士穷则躁进,此事古来有;要当期大节,微眚岂足垢?”
从前便读过的诗,没想到时隔几年再度出现在御书房中。观纸上字迹,应当是出自谢明霁之手。
雅间中谈话散去,容璇与婉钰各自归家。
暮色苍茫,冷风拂面,她抬眸便见日色西沉。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各有各的热闹,却与她不相干。
“容大人。”随她出来的车夫一礼,已经套好了车驾。
“不必了。”此处离容府不远,她交代车夫先行回去。
她想一个人好生走一走。容璇闻声心尖就一颤,望向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又望向了身侧男人。祁涵斜倚在罗汉榻上,刚沐浴过,发梢湿润,俊肆眉眼慵懒,正垂眸看着宝蓝梅瓶里那支花。
大抵是察觉到她没有动静,漆黑长眸才似有似无掠过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喝?”
容璇喉头一动,微微垂眼,心头认定它是避子汤,怎么也不想从吴有禄的漆盘里接了药碗。她实在……很想有个孩子。
犹疑再三,她想,这件事上,不能让步,也不能明目张胆悖逆他的意思,不知打个马虎眼儿能不能糊弄过去。
便走近他,拿手扯了扯他袖子,柔柔地低声道:“臣妾怕苦。”
吴有禄听着一愣,从未见过婕妤娘娘如此;果然,陛下也一愣。
祁涵知道她怕苦,不疑有他,闻言直了身子,从吴有禄那儿端过碗,难得耐心哄她道:“朕喂你。”
容璇心里七上八下,见撒娇是不成的了,只好明说:“陛下还不曾告诉臣妾,是什么药……”
他眉宇间仿佛转瞬闪过什么,将药碗置在了桌案上,轻笑着问她道:“你以为是什么药?”
容璇抿了抿唇,若直言不讳说,她猜是避子汤,恐怕不太好。她轻垂眼睫:“臣妾不知。”
祁涵扫了眼吴有禄,吴有禄便识趣地领着宫人纷纷退出殿外,关上殿门。
容璇就见他单手支颐,磁沉声线静静响起:“容璇,为什么不肯喝药?”
她不期然和祁涵淡漠的双眼对视。她想,他所余耐心无几。屏退了众人,便是叫她说真话的意思了。
她下意识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神情,唯恐看到他的目光后,便什么都不敢说了。她鼓足了勇气,低声说:“陛下,臣妾想要孩子……求陛下成全。”
话音落后,他未有动静,她也没有抬眼去看。
直到下巴被他抬起,修长的手,动作并不算重,却挟着抗拒不得的力道。
这般,不得不抬头。
他垂眼望她。眉目仍然俊美淡漠,唇角却似勾着淡淡一痕笑意。
笑意不明显,她无从猜测他的所想。
指腹轻轻摩挲起她的下颔,目光晦明莫辨:“朕几时给你喝过避子汤那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