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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姻缘万事说不准,就如京中那位陛下,空置东宫多年,即位后册封了一位宸妃娘娘便是专宠。

叙过一会儿话,余府门前备着的马车分了两路走。

这大半月来容璇一直在相看房舍,灯花巷中的第二处宅子她已来看过三回。

买房置地是大事,比对价目需仔细。

不过这一处二进的院落,地段、价位皆称心合意。容璇最后一次查看无误,当日便请了中间人来,与原房主签订契约。

上报过官府,银货两讫,次日黄昏时分容璇便折了房契在手。

余澄感慨于她的果决,容璇笑了笑道:“挑的时候谨慎些便好,既已有了决断,也无需拖泥带水。”

买到的宅邸称心遂意,这段时日余家的二郎君尽心竭力帮她不少。

容璇不喜欠旁人人情,择日邀了余二郎君品茗听戏,算是谢他这一月的帮忙。

余澄欣然应下,心中格外欢喜。

他在常州府多年,想来对酒楼茶坊熟悉许多。容璇请了他代为挑选地方,又预备去向余知府辞行。

余澄讶然道:“这么快便要搬走吗?多住一段时日无妨。”

容璇谢了他的好意,只道:“天渐渐冷了,到时收拾屋子也麻烦。”

余澄劝了一番,见她有了决定,只能点点头。左右长瑾选的这处宅子离余府不远,往来很是方便。

后几日天气晴好,容璇便在易仙茶楼中为余家二郎君设宴,也算是庆贺自己乔迁之喜。

这处地方是余澄仔细挑的,长瑾爱听书,这家的茶水虽逊色于其他几家,但胜在说书人出彩。

二人在二楼雅台上入座,余澄道:“这折书是才从北地传过来的,听闻在京都中都很是叫座。”

容璇闻言有了几分兴趣,拈了块茶点等候说书人开锣。

前半折戏说的绘声绘色,可听那故事走向,容璇却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果不其然到了后半折戏,听得那一句“人间几见此佳景,惟愿取,年年此夜,人间双亲”,她才陡然忆起。这一折戏,她和……他一同看过。

那时他们到得晚,在书铺对侧的茶楼只赶上了后半折戏,前半折全靠自己猜测。

没想到阴错阳差,竟在江南补上了。

容璇垂眸端了茶盏,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谢明霁如实道:“的确,朝中气象与仁宗在位时大不相同。陛下以科举舞弊案始,震慑朝中不正之风。整顿吏治,裁撤冗官,在册官员考核皆有定例。”

换言之,在朝为官没有从前那般轻松容易了。

容璇斟酌着抿了口酒,其实老师主政时便有此意。奈何施行下来阻力重重,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如今帝王雷霆手腕整饬朝堂,文武百官莫敢不从。

“在外,陛下重新整顿边防,兴修水利,尤其严查各处贪腐,革除弊政。”

这几年朝中风气渐清明,帝王勤政,臣工更不能懈怠。

“地方土地兼并素为朝廷之患,陛下多次下诏申饬。入夏后腾出手来,只怕要好生料理。”

容璇心中有数,户部度民司掌鱼鳞图册,需好生配合。

二人碰了酒盏,谢明霁笑道:“若有何疑虑之处,尽管再来问我便是。”

容璇笑着应好。

他们千恩万谢对秦总管拜了又拜,员外郎府拿了银钱未曾吃亏,也不敢造次。

毕竟十六新娘六十郎,实在是有伤人伦。

灯火映于阶前,繁华街巷中人来人往,依旧是佳节的热闹。

世间多有不公事,不可能一一厘算清楚。

祁涵牵了容璇的手,既然遇上,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有时觉得,像是天意安排相助似的。”他道。

“是啊,”容璇抬眸,“郎君从不会无动于衷的。”

漂亮的一双眼眸中映入璀璨灯火,似有什么情绪飞快闪过。

祁涵毫无征兆地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