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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今日到底何故,兴致如此好。

她不想再奉陪,……不得。身上人愈来愈过分,容璇忍无可忍,失了理智:“祁、祁守昭!”

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唤他,帝王名讳,平日里无人敢直呼。

本该是气势十足的话语,但在床笫之间,平添情趣尔。

祁涵低低一笑,将人…在怀中,吻于她樱唇、面颊。

……却丝毫未减。

“怎么不接着唤?”他在她耳畔道。

第 35 章 七夕

“守昭”二字,乃昔年太子殿下及冠之时,仁宗亲自所取。

先帝对膝下唯一的嫡子寄予无限厚望,如昭昭日月,守大晋中兴。

祁守昭。

月儿隐去云后,夜色最浓时,榻间动静方歇。

殿中供的冰几无效用,沐浴后换了干爽的寝衣,容璇由人抱回榻间,靠上软枕便想睡去。

祁涵吻了吻她的眼睛,最后道:“你的字,是何人所取?”

“我么?”女郎困倦至极,几乎是无意识地答了真话,“自然是我起的。”

生如沙石,自己却不愿看轻了自己。

冰鉴中新换的冰尚未开始融化,女郎已沉沉入了梦乡。

月光柔和地映照在她半边面庞,祁涵将人拥入怀中,在她额间轻落下一吻。

“瑾儿。”他总爱如此唤她。

黄昏时分起了风,白日里的暑热散去些。

京都有名的鸿玉酒楼中,今日是容璇作东。

谢明霁虽说公事缠身,但既是长瑾送来的帖子,他自然要应约。

说起来从常州回京之后,二人还未好生聚过。

谢明霁奇道:“离你赴任还有好些时日吧,怎么近来这般忙碌?”

他记得陛下将长瑾的任期定于七月,也是存了让她好生休息的意思。

容璇点头:“织造署的官服也还未送来。不过我久不在朝堂,要学的东西太多。”

从前她在户部时有首辅引路,多数时候都忙于编纂鱼鳞图册,听人分派即可。

在外历练过这些年,如今她已升至四品官位,执掌户部度民司,自然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简单。

她离朝多年,对朝廷诸般形势难免生疏。秋雨绵绵,偶能得半个晴日。

晨起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假山旁的小亭中映出一道光路。

李夫人今日带了四五名管事去染坊中查看新织染的布匹,远远便见自己的儿子一身簇新的锦袍,耐心地等候在亭中。

“呦,这大清早的要往何处去啊?”

余澄给母亲请过安,道:“昨日约了商行,要陪长瑾去看灯花巷中的几处宅子。”

李夫人心中明镜儿似的,她分明已经为长瑾挑好了管事,来往讲价也方便,偏他要揽了差事去。

从前也没见儿子这般勤勉啊。

正说话间,李夫人瞧见凌音院方向行来的俊俏郎君,眸中立时就沾了三分笑意。

“李夫人安好。”容璇一礼。

前些时日已正式拜会过,李夫人客气得很,隔三差五就往她院中送东西。昨日更是送了七八匹缎子来,什么样式的都有,说是让她和怀月裁几件秋衣。

余澄也见过礼数,原本他是想去凌音院外等着她的,不过长瑾觉得太过麻烦自己,最后二人议定在此碰面。

李夫人笑着与容璇说过几句话,长瑾的身份她私下听丈夫提起过。这般漂亮的女郎,又会读书,又懂礼数,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女儿。

她瞥一眼自家连个三甲同进士都没考中的儿子,不由叹口气。

她原先也请相师测算过,都道儿子是大器晚成。虽则屡试不第,家中对他倒也看得开。

瞧儿子小心翼翼同长瑾说话的模样,虽不明显,但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当娘的心里自然清楚得很。

李夫人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儿子能有哪一点配得上长瑾。